她难堪到一张俏脸都涨红起来,难以置信心魂竟这么没用地一下子就被他的力道和邪魅的眼神给套牢,她挫败得想哭,千叮万嘱自己千万不能着他的迷。
他的手并没有从她唇上离开,维持着轻佻的无礼举动,微掀的薄唇里吐出的字句仍是不卑不亢,“除非咱们这桩买卖能够成交。”
“我再怎么穷,也不可能把自己卖了!”天水受辱似地大吼,气他的轻佻,更气自己的不争气。
“我愿意花五万两黄金买你三年,是因为你是朵难得的奇葩,所以我决定把你留在身边替我做事;这么说好了,我从不放过任何一个奇材。”在他眼中,她是“奇货”,只要是奇货,就值得他不惜任何代价地收藏,因为那极有可能是世上的“唯一”。
“我不是你要的人,快放手!”
从前在皇宫里,她茶来伸手、饭来张口,被人服侍惯了的她,从不认为自己有何特殊才能;直到她离开皇宫,才试着在孤独中自立自强,她并不晓得她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天赋——那是一种直觉,说不上来的直觉。
她一直以为既然她办得到,别人也办得到,是以从不认为自己哪里特别。
“你既然可以从蛛丝马迹中找到遗失的东西,就足以证明你有过人的智慧和超越凡人的洞悉能力,可能还不只这样,我不愿小看你,只好把你留在身边,慢慢挖掘出潜藏在你体内的其他能力。不错,你是一件值得收藏的奇货,你若不和我交易,那么我只好不择手段了。”曲曜堂轻易箝住她的挣扎,带笑的黑眸投入她美得令人窒息、眩惑的美眸里。
“你不能这么霸道!”她又气又羞地咆哮。
“你错了,我当然能。”他那双狭窄修长的漂亮黑眸迸射一道精锐的光芒,又卑鄙地撇唇一笑。
下一刻,他强行掠夺她擒在手中的马鞭,携着她疾驰离去。
汗血宝马在高耸的象牙白围墙前被勒停,曲曜堂俐落地翻身下马,放任汗血宝马扬起前蹄嘶呜,他转身伸出双臂,像抓布娃娃似地一把将天水拎进怀里。
接着,毫无预警地,天水整个人悬空了,原来曲曜堂把她整个人横抱起来了。
天水还来不及出声抗议,王府两扇朱红的雕花木门忽然间自动往两旁开启,曲曜堂神情自若地抱着天水步入府邸,横列两旁的是一群身穿同一色系服饰的奴婢,就好像卫兵站岗似的,排列成两行整齐不紊的队伍,阵容坚强地恭迎小王爷归来。
所有人都屏气凝神,大气不敢喘一下地笔直伫立着,那谨慎的模样,仿佛正在迎接太上皇。
“快放我下来!你这比无赖更无赖的小王爷!”怕落他人笑柄,天水羞得用粉拳拼命捶打曲曜堂硬如钢铁的胸口。
曲曜堂饱含兴趣地看着天水精神奕奕的晶亮双眸,“你怎会知道我是小王爷?”
天水气愤地指着门外,“我又没瞎,怎会看不见外头那块扁额?这里是皇帝御赐给洛王的府邸,洛王为社稷争战几十年,你这么年轻,绝对不可能是洛王,一定是洛王世子,没错吧?”
“佩服、佩服。”曲曜堂频频点头,“咦?看来你精神挺好的嘛!”
“不但精神好,还能走能跑,所以你快放我下来,让我离开!不然你就惨了!”她张牙舞爪地使出全力捶打他。
这男人真霸道,然而,他每一个狂野的动作都能控制她的意识,令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产生一阵快感的悸动。
这真的很没道理,她全身热烘烘的,仿佛着了火……
曲曜堂的俊容上满是淡淡的笑意,根本没把天水的威胁摆进眼里,拐了个弯,他步入库房,把她丢在桌案前的一张华椅上。
天水整个人自椅子上跳起来,他却只用一根手指头就轻轻松松把她按回椅子里。
该说他力气大,还是怪她太娇弱呢?天水一脸的不服气。
“你——”天水气得直发抖,他简直不可理喻!“别怪我没事先警告你,你这样绑架我,一定会死得很难看!”
曲曜堂双臂环胸,一派轻松地笑出两排洁白整齐的牙,用好奇的口吻问道:“好大的口气呀!说吧,你是谁?”
“我是……”天水实在不愿透露身分,即便他已放肆到随心所欲的地步。“总之,我的身分大有来头,没人敢对我如此放肆!你若识相的话,最好立刻把我给放了,不然你一定会倒大霉!”
“你不说出你的身分,如何吓唬我呢?”曲曜堂漂亮的黑瞳里透出一道令天水为之愤恨的同情目光,他的摇头叹气仿佛正在同情她的悲惨。
“我没在吓唬你,我是跟你说真的。”天水气得双颊鼓鼓的,心中不停诅咒着他,好一会儿才接口说道:“好,我告诉你,我是公主。”
“公主?”曲曜堂挑眉,挺意外的模样和表情。
“对,我是公主,来自苗疆的公主。”她决定骗他自己来自苗强。
“真有意思!”俊容上那抹邪意的笑益发诱惑人心,曲曜堂饶富兴味地打量着天水好半晌,才摘下系在腰间的钥匙串,踅到房内一只大宝箱前,开了锁后,自宝箱里取出价值五万两黄金的银票,回头搁在天水面前。
“光是『公主』这头衔,就值得我曲曜堂为你身价加码,这样吧,五万两黄金,买你三年,如果你嫌数目太少,咱们还可以商量。”
盯着案前的银票,天水在华椅上虚弱下来,发出微弱的吟呻,羞辱压倒了她。“我对这椿买卖一点兴趣都没有。”
“我很有兴趣。”曲曜堂尽量把自己对她的倾慕之情表现出来。
“那是你的事。”天水一脸的漠不关心,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
“你这张小嘴真刻薄。”他伸手想要碰她的嘴。
“不准碰我!”天水发了好大的脾气。
因为凡被他触摸到的肌肤都像是着了火,天水小手一挥,便立刻站起来。
可是他做不到,他怕伤害她,他都要把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