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上前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胡什么,江家的东西可别沾上,沾上就没好。”
“爹,一千两……”
那汉子话没完,忽然两道暗器直飞而去。
周浚急忙现身阻挡,然而,迟了,两人均已中招,暗器直入咽喉。
周浚下意识地扶住老人叫道:“老伯!”
老人临死前勉强吐出两个字:“顾家……”随后一命呜呼。
周浚大怒,奋起直追,可惜刺客早已逃之夭夭,只好默默返回万贺居。
再回来时已大黑,徐为任望见他一脸期待道:“怎么样?”
周浚遗憾摇头:“又被灭口了……”
“废物!”
“本来想等他把话完,可惜对方下手太快。”
徐为任一时无语。
周浚僵持了一会儿,故意等到外面暗影悄然远走,方才对着他耳边嘀咕几句。
徐为任眼底暗暗一喜,想来有一场硬仗要打了。
随后,二人连夜来到桂唐唯一的顾家村。
村中一片寂静,大部分皆已关门闭户,早早入睡。
二人进村先行考察了一番,随后各自分开,一个登上屋顶,一个去往村中间一座圆形的打谷场。
一切准备妥当后,徐为任用方巾蒙了脸,掏出早已准备好的铜锣,使劲一敲。
“咣咣咣……”的锣声响遍村落,原本的静寂瞬间就被打破。
村民们各自出来开门查看,片刻之后,打谷场就围了几十个人。
徐为任站在一块大石上,抱拳朗声道:“各位乡亲,打扰了!可姓江,是从前江氏的子孙,听这座村庄也住着姓江的人,劳烦各位通传一声,我有要事找他,不胜感激!”着便掏出一枚足有二十两重的大银锭放在石头上,静待来人。
众人听完面面相觑,一脸发蒙,大家都是一辈子未曾出过远门的农民,没听过什么江氏,不过一个个却对那银子十分留恋,不舍得走。有的甚至直接奔回家,向家人打听有否姓江的……
周浚藏身于屋檐之上,居高临下,静观其变。
他发现,几乎所有人家都开了门,相互打听谁姓江,唯有一座漆黑的单幢旧瓦房,无声无息,不为所动。
他眼底显出一丝惊喜,却又立刻警觉起来,飞身到了屋外,以防暗器再次出现。
人群眼看散尽,徐为任一跃上屋顶,发现周浚早已消失,立刻明白,急忙起身去找。
待他寻来,周浚重又飞上屋顶,负责视察周遭情况。
徐为任解下面巾,以手轻扣院门。
然而,一连几声均无回应。
他正自犯难,这时隔壁邻居开门出来一个妇壤:“别敲了,里面只有一个老婆子,不姓江。”
“多谢!”他完转身离去。
妇人腾一下关了门。
徐为任不肯死心,再次回来,以一枚长针将门栓一拨,打开木门。
他心进去,轻轻将门带好,缓缓进入院内,边走便道:“请问,屋内可有江氏的人?”
可惜,依旧没有回应。
他举步上前,发现屋子的大门竟是虚掩着,便大胆推门进去。
一股燃香的气息迎面扑来,他心下奇怪,像这样的味道一般只有在寺庙或者祠堂才能闻到,怎么这样普通的人家也会有?
他缓步向前,以烛火照亮前路,走出去几步忽然发现屋子正厅内摆了一面墙的灵位,以香火和果品供祭,远远望去,一座座灵牌如同一片坟地,依次排开,从大到,从前到后,偌大的客厅竟有些装不下。
他心中一亮,端着烛火仔细一看,发现灵牌上赫然写着顾家祖先的名字,顿觉失望。
“抱歉,打扰了!”
他完将烛火放在案桌上,躬身拜了三拜,转身熄灭告辞。
这时,灵位后方转出一片火光,烛火幽幽,暗影幢幢,一位满头银发的老妪手持半截蜡烛走了出来,步子压着身影,走的极慢极缓。
徐为任急忙抱拳揖礼:“晚辈见过婆婆!”
老妪抬起一张皱纹可怖的脸,用沙哑的声音道:“你找姓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