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早看不下眼了,把老何家父子拦着,由着何小西在那边教训刘氏。
一个熟悉的身影,帮何小西按着刘氏,一边假意劝阻:“你们娘俩别打了,有话好好说。”黑灯瞎火的,听了她的话,外面的人真当是两人对打。
何小西在心里给闺蜜竖起大拇指。
跟晚娘不合头,打晚娘的比比皆是,也没人笑话。
闹成这样,陆友富就出来劝说:“小东兄弟还病着,你们这样闹也不利于他养伤。之前确实是你们做的不对,也难怪小西生气。现在她在气头上,你们就先避避,等她消消气再说。”
一群人连拉带劝,把老何家几口子给糊弄走了。刘氏除了落了一顿打,什么也没得到。
等人走完了,何小西跟何招娣一起,去锅屋做饭。可是翻遍缸缸罐罐,一粒粮食都没找到。想问问小驹,小驹也不见人影。
她现在没法面对她哥,也不想进屋里问柳氏。鸵鸟一样的想着:还是等他彻底养好了再问吧!
正翻找着呢,柳氏进来了。
何小西忙问她:“咱家粮呢?”那么些粮食,是他们到明年收成下来前的指望。如果让老何家那些人抢了去,何小西得吐血。
一问才知道,原来是陆友富怕他们都不在,老何家会趁火打劫,把粮食都拉他家藏起来了。
把家托付给陆家照看,确实是明智的选择。
这样,何小西就不着急了。提着油灯,想去陆家拿点回来先吃着。
还没等出门,就听到有人敲门。怕是老何家再来找麻烦,他们这些妇孺病人还不得吃亏。隔着门问:“谁啊?”
“小西姐,是我。”,陆大妹的声音。何小西开门,陆二哥也在门外。陆大妹提着一只罐子,陆友贵一手拎着袋子,一手提着灯。
知道他们没吃晚饭,送饭来了。柳氏拿出碗筷,给何小西和何小东盛饭,给何小东端过去。
陆大妹跟招娣一见如故,两人头挨着头在旁边嘀嘀咕咕。
陆友贵没看到陆友财,问:“我们家友财没在这?”打架的时候他和小驹还在,什么时候离开的何小西也没注意。想来两人一起也干不出什么好事。十之七八去算计老何家那几口子去了。
何小西也不揭破,回答陆二哥:“刚还在这,去茅厕了吧。我们小驹也不在。”
既然有人搭伴,陆友贵就不担心了。交代了一句看到他让他赶紧回家就要回去。
陆大妹正听招娣说城里的事听的入心呢,不愿意走。招娣提议:“别走了,咱们晚上跟小西住。”
陆大妹眼睛亮晶晶的看她二哥。陆二哥面对两个小姑娘祈求的眼神,能说什么。所有反对的话都是不人道的。
这个时代没有谁家的被褥有多的,两个小姑娘搭着伴回各自家里去取被褥。何小西摇头失笑,也不知道这么麻烦图的什么?
好在此时的治安也好,村里基本算是夜不闭户,路不拾遗,倒不用担心两个女孩的安全。
等何小西把碗筷洗刷干净,又烧了点水自己清洗了,还是没见陆友财和小驹两人回来。
何小西到门口张望了一会,就见月光之下,两人勾肩搭背的回来了。看到小西,小驹冲她跑过来,张口刚要说什么,陆友财咳了一声,小驹就闭嘴了。
何小西看看他头上身上沾满了草,问他:“从哪滚来这一身的草?你十三爷爷怕不是准备把你插上草标卖了去吧,按斤还是按个?”小驹嘻嘻的笑。
何小西又问陆友财:“吃过饭了吗?”陆友财一边回答:“我这就回去吃。”一边看着何小西帮小驹清理身上沾的草屑。心想:早知道我就不把身上的草屑清理干净了。
送走陆友财,把何招娣两人安排到西间她睡的那屋安顿好。在锅屋里拷问小驹他们做什么去了。
说起这个,小驹有些兴奋的告诉她:“我们俩把柳金柱按在牲口棚里,糊了一脸的牛粪。”
何小西还以为他们是去找老何家几口人的麻烦了呢,原来不是。
正想着,就听小驹又说:“然后把何小南跟他捆一起去了。”
原来,两人是尾随着柳金柱走的。柳金柱没跟他老子娘一起回家,而是去找何小南去了。于是两人用麻袋把柳金柱罩了,拉到旁边的牲口棚里一顿拳打脚踢。
想想还是不解气,又给他糊了一脸一嘴的牛粪。
如今大多数人都下山回家了。房子没冲毁的住自己家。房子冲毁的到亲人邻居家暂时先挤挤的也有。更有在家的原址搭窝棚先凑合住的。
毕竟在山下干活下湖都方便。东山上庙里的房子就空出来了。只有院子里还有些牲口棚。
何中槐一家被大家劝走以后,就被安排到庙里暂时安置。两人就是把柳金柱捆到寺庙院子里的牲口棚里。然后又到老何家住的屋子外学猫叫。
果然,几声猫叫以后何小南就出来了。也让两人给一堆捆了。
不用说,这蔫坏的主意都是陆友财出的。
自己家的孩子都是老实孩子,做了坏事都是别人家孩子教的。大多数家长的通病到何小西这儿也没有例外。
也不想想,没有小驹怂恿,凭陆友财的胆子,也做不出这些出格的事。
这两人也是配合的好,一个胆子大的把天戳个窟窿,一个眼珠子一咕噜就是一个坏点子。不然也做不出来这么猥琐的事情。
何小西把小驹教育了一通就打水让他洗漱了去睡觉。也不理会何小南两人如何。现在天气还不冷,捆一夜也不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