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族中的人,估计很多都是在跟这俩老东西的两轮PK中跪的。这样又打孩子,又哭又跪求的,不是小西这样有目的的人,真心招架不住。
一点粮食几捆柴的事,犯不着喊打喊杀。基本都选择息事宁人败退下来。
何小西把人按着坐在那里。装模作样的帮助顺气:“摊上这样的儿媳妇,生气是应该的,大家知道你不容易,不会怪你的。生气归生气,还得爱惜自个的身体。大家说是不是啊?”
嘴皮子上的宽容大度谁都不会吝啬。几乎一口同声的劝小驹娘想开点。
何小西不等小驹娘开口,又道:“要我说啊,你这婆婆做的也忒窝囊了。虽说现如今新社会了,讲究个妇女解放。但也不能没了王法,连基本的孝道都不讲了吧。
小辈错了,你就应该指出来,让她改。她若真不听,不是还有族里长辈嘛,大家不会容着她顶撞你,死不悔改的。你说你,她犯的错,你总是帮她下跪求情算什么事啊!让我们怎么说,不追究了吧我们憋屈,追究吧,你这么大岁数要跪我,好像我们理屈欺负人一样。”
连珠炮一样“突突突”一番话,让小驹娘几次欲张口却没有找到插话的机会。
等何小西说完,小驹娘到了这会还不放弃,依旧张口欲说话。
何小西接着道:“我是一番好意被当成驴肝肺啊。搭了东西还被你儿媳妇倒打一耙。你那儿媳妇,可不是什么省油灯。看讹我讹不到,就吓唬我,说是要让我那茶摊开不下去。咱可是乡里乡亲的啊,咋就能比土匪恶霸还狠啊。这是不给人活路了。
我那茶摊才开几天,挣得那仨瓜俩枣的,都赔给她也不够。你说我风吹日晒的,挣得可是血汗钱。她那嘴咋张得开的,咋能张这么大。张口就问我要这个数。”
何小西伸俩指头比了个二。小驹跟着补刀:“二十。”人群中一片抽气声。看来大家都被小驹说出的数额惊吓到了。
水洞村,除了像陆友富这样有些营生做的人家,其他人家,一年基本都没有十块、八块钱的纯收入。大伙儿如何能不惊吓。
何小西也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着。这熊孩子,我这两根指头是两块钱,不是二十块钱。我的指头是爹娘生的血肉的,不是金银的,没那么值钱。
可是小驹话已经出口,小西此时不能拆她的台。其实也不算小驹说的数额陷害金枝。当时的情形,金枝虽然因为来人了没说具体要小西付出什么代价。但是话里话外的意思是不会轻易过关,是要狠狠出一些血。
何小西也不会认为这样做有什么心理负担,金枝既然利用别人的善心发不义之财,就要有得到报复的准备。
何小西担心的是,只是如此一来,小驹就彻底站到了这个家的对立面。他家里更不会有他的容身之地。
他还只是一个未成年人,只有八岁。他知道这样说对他代表着什么吗?他做好割裂亲情,彻底跟这个家一刀两断的思想准备了吗?
何小西担心的朝他看去。迎上一双坚定的眼神。
何小西暗自立下决心,不管以后如何,努力给他一个跟以往不一样的新生。
屋内,金枝其他人终于呆不住了,鱼贯出来。二十块钱果然是颗巨雷,任你潜水潜得多深,都避不开被炸出来的命运。
果然,几人一出来就把矛头对准小驹。小驹的大哥原谅帽大哥抬脚就冲小驹踹去。
好在围观者众,被大家拦了下来。
当当当,第三更到。
过年过地,看什么都不想吃。
然后有一种饿,是妈妈认为你饿。黑鱼麻麻总认为黑鱼饿,总想把黑鱼喂得胖胖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