孃孃在实施她的计划前,就告诉吴建,计划只能在外面实施,不要在家里发生,以免坏了这个家的名声。
然后对吴凤更是声色俱厉。
也对,一个一直对你凶神恶煞的人,突然有一天给你糖吃温柔相待,那更会让人恐惧,活见鬼了。
那天放学掏完猪草回家,孃孃就提醒她不要忘了自己是女人的身份,接着恼恨又冲她发火气,告诫她,“现在你哥你姐都没读书了,就你还在读,反正又考不起中专,还要读完初三订个屁用。
男为天,女为地;女人就得少说话,多干活;女子不应改往上走,就应改在最底层……能不出去工作就不要出去工作,以后嫁人了你老公养你绰绰有余。”
这莫名其妙的话让她愕然,孃孃意思要她屈从于命运,明白了,没说话。
在农村,说正规人家媳妇穿戴都比较齐整,坐的姿势也比较合乎农村的礼教规范:公众场合不能酸眉醋眼,张东望西。可以笑,但不能把嘴巴张得象窑口一样。坐时应两膝并拢,不能八叉双腿。
封建社会留下的东西,取其精华去其糟粕。比如留下过年的习俗让一家人一年到头其乐融融是好,但还要女性三从四德,三寸金莲、贞节牌坊、女子无才便是德,哪一个不是浸透了女性的血与泪?有哪一个不是建立在牺牲女性权利的基础上?
她可不想像孃孃留下糟粕要求她一样女人只能屈服,该说就说,该笑就笑,要自己的一份自由。
她当时只当孃孃的话是个笑话。想着继续干煮猪食喂猪的活时,孃孃叫停了她,说吴敏来干,你去把秋收后放在田里的谷垛拉一车回来,我有用。
她不知道孃孃是何用意,也没有考虑这奇怪的安排后面有什么阴谋,也没有时间考虑。只想抓紧时间赶紧干完活,回家随便刨两口饭做作业,还有黄老师给她报名的一个县级英语大赛,她已经入围,时间不多,背资料这些得赶紧准备。
她转身拉了板车风一般朝家里山脚下那块田里去的时候,并不知道孃孃给吴建使了一个眼色,吴建也出了门,去通知某人。
傍晚时分,,风微微地吹,松树林呼呼的声响此起彼伏,农田里的人都已经收工回家,四周顿时变得空荡荡的。
她来到了自家田地中央,从那高高的谷垛里用沙镰砍出一把一把的稻草,然后往车上放,这时,一个老男人突然从谷垛后面抱起她,然后就朝山里的的小树林里跑。
好像周围除了风,没有任何人。她睁大了眼亮,就像照亮了她的内心,点燃了眼中的灯盏。她的双肩仿佛要生出翅膀,全身涌动着愤怒之情,凝聚着惊人的力量。
可是,老男人的力气更大,她根本挣脱不了。沙镰也挥舞不起来,但是可以割到她的手腕。她静了静,停止挣脱,让刚好能用上的劲在自己的手刮了一层又一层,手上开始流血出来,染在老男人的手,对方也不由发抖起来,但抱这她往山里钻的劲没变。
她已经赶紧到老男人发抖了,便柔柔地说:“大哥,你这样弄,我的血流得更快,我也离死不远了。您这样把我弄死了,你划不来嘛!
你想,你为了娶我存了两万块钱,我死了,你的钱就打水漂了。
你已经光棍,我死了,你还得光棍。
是不是,哥。你不要急,人家讲细水长流,你这样抱得紧,让沙镰都把我弄流血了,不如松一下,我包扎一下。你好我也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