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闹中,她娘拉着她直冲向梁国公的书房,这一年多,王妃娘常到梁国公府做客,所以自是知道方位的。
破门而入,梁国公正手执一笔在书案上写字,他直立着身子颔首而书,竟丝毫不见慌乱。
“砰砰”的两声,身后的门被王妃娘用脚给踢上,继而在她不解时,王妃娘竟死命的压了她的肩膀,她立刻软膝而跪,她娘也随即跪下,直对着梁国公磕头。
“你不该来的。”梁国公手里的笔终于顿住。
“大恩不谢,我家王爷会怪我!”这是王妃娘的回答。
“你既然懂就该赶紧走,带着青鸾即刻走!”梁国公说着,又开始动笔。
“我要走,可我不能带上青鸾!”王妃娘说着推了她一把,夜凰便倒伏在了地上:“南蛮一路风险不小,我不能把希望都放在一处!我要你帮我!”
“宇儿无法娶她!”梁国公说着抬了头。
“我知道,我只希望她能好好地活着,不受罪就好!”说着王妃娘又推了她一把:“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帮我!”
梁国公的笔被丢进了笔洗,他点了头:“好,只是我给不了她原有的一切!”
“圣旨已经送到我府上了,我和青鸾此刻已是庶人,原有的没了就没了,我只想她平平安安的活着,少受点罪!”说完她便转身欲出。
“娘!”夜凰已经明白王妃娘的决定是什么,她急忙的出声叫喊,她害怕这个便宜娘会做傻事,而她的王妃娘回头看了她一眼,笑言道:“记住,好死不如赖活,哪怕只有一点希望,我们也不能做傻事!”
那一刻,娘的眼泪落了下来,她急忙的点头,但下一秒,她的脖子上一痛,人便昏厥过去,而她再醒来时,躺在一个简单干净的小屋里,身上不在是她华美的衣裙,反而是佣人才穿的粗布衣裳。
而床的对面立着两个人,梁国公与付世子。
“你爹不会有事!”这是梁国公见她醒来说的第一句话。
“青鸾……”付世子才唤出名字,却被梁国公硬生生地打断:“什么青鸾?青鸾郡主与王妃已经在殴打本公后逃逸!现在在你面前的不过是一个昏倒了的家奴!”
付世子回头看了眼梁国公又看向了她,夜凰立刻明白了,于是她下了床,对着两人福身:“奴婢夜凰见过老爷,见过少爷!”
付世子的手砸上了床头柱,而梁国公看着夜凰,慢慢点了头:“夜凰,暗夜凤凰吗?好名字!”说罢他冲着夜凰竟欠了身:“识时务者为俊杰,很好!”
夜凰一时只得匆匆欠身还礼,而梁国公转身出了屋。
付世子此时急忙拉了夜凰的手:“青鸾……”
“少爷,青鸾已逃逸,这里只有夜凰。”
“我……”
“什么也别说,我,明白。你也走吧,让我,一个人静静。”
她赶走了付世子,一个人在小屋子里哭了一阵,当她抽泣着擦洗掉脸上的泪水后,她做了决定,就以一个奴婢的身份,好好地藏身在梁国公府,好好地活着。
只是她想平静,但生活总要给你不想要的波澜。
在她和王妃娘被贬为庶人后的第四天,罗宪罗大人竟来了梁国公府,她藏身在小院里没出去,等到傍晚用饭时,付世子却拎着一个小包袱冲了进来:“青鸾,我们私奔吧!”
饭正送到唇边,当即便停了一下,夜凰纹丝不动的把饭送进嘴里,在吃下这口饭后,她才出言问到:“为什么要私奔?”
“我不要和别人成亲,我只想娶你!”付世子说着,拉她的手,可她却把付世子的手扳了下来:“你想毁了你家吗?你想家破人亡吗?”
付世子看着夜凰咬了咬唇。
“你爹放弃了自己的声名,把自己做一个背信弃义的恶人,为的是什么?他不仅仅是要救我爹,更是要保全你们一家!他念着和我爹的友情,才会冒着风险收留我在此,我不能再给他添乱了,你知道吗?如果我和你私奔,那么我就是恩将仇报,你知道吗?”
付世子手里的包袱落了地,摔出了几个金锭,夜凰蹲身给捡拾起来收好,便冲付世子笑言:“得蒙君子爱,是我的福气,只是明珠已落凡尘,从此无缘了。”
“你干嘛要这么清醒?我好不容易才说服自己……”
“一时的冲动,只会让自己万劫不复。”她把包袱送还他的手里:“是不是,有人来说亲事?”
她能猜想到付世子这举动的背后是发生了什么,付世子看着她,无奈的点点头。
“是谁家的千金?”他努力的笑着,猜想着那姓罗的会给谁家保媒。
“他自己的女儿罗玉兰。”付世子说着脸有厌恶之色:“我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夜凰一愣:“当爹的给自己的女儿保媒倒也没什么不要脸吧,我当初不也是?只是,他不过是四品鸿胪寺少卿罢了,他女儿和你家,太不门当户对,他怎好意思开口?”
一面是超品,一面是四品,这个等级相差,罗玉兰要是嫁给付世子,那可是绝对的高攀。
付世子看了夜凰一眼,咬着唇说到:“现在,罗宪不是四品官,已经是,二品了,前天,皇上将他晋升为礼部侍郎了!”
夜凰闻言转了眼:“二品就赶来说亲,只怕,他现在是御前红人吧!”
“哼!”付世子不快的哼了一声,夜凰的手抠上了桌沿:“这个时候升职,还直接升了两品四阶,看来他功劳不小,如今是御前红人的话,他亲自来说亲,老爷若不答应,岂不是自己麻烦,他答应了对吗?”
付世子没言语,但这种状态无疑就是默认。
“罗玉兰这个人,长的还不错的,她爹现在是大红人,你和她成了这门亲事,对你爹来说是好事,对梁国公府也是一道庇护之力!”夜凰尽量让自己说的很平静:“你放心,她和你成亲后,我就缩在小院里不出去就是,反正老爷不也没叫我出去伺候人,就整日的在这个别院里玩闹不是?”
“你就这么看的开?”
“不看开又如何?适者生存,我有的选吗?”夜凰说着看向付世子:“回去吧,你是世子,有你的责任要担负!”
付世子终究是抓着包袱走了,当门关上的时候,她却抓起了筷子,一把将其折断。
无动于衷,那不过是假象,她精挑细选的未婚夫就这么成了别人的了!她又怎么能不气呢?
三天后,皇上下了旨意,赐婚。
当梁国公带了圣旨给她看时,她便明白这场政治联姻的背后未必不是一场试探,皇家的试探。
“会是他陷害的我爹吗?”利益既得者往往是始作俑者,她开始猜测。
“我需要时间来证明,猜测终不能定性。”梁国公说着叹了口气,看向夜凰:“孩子,你怪我吗?”
夜凰摇摇头:“不怪,在倾轧中只有充实自己的力量才能对抗,如今您在风口浪尖上,不能树敌,只能结盟来保护自己。”
梁国公的眉眼一挑,眼里透着一丝光亮:“数日前听你的言语,见你的反应,我便猜想,你并不是一个娇蛮的孩子;几日前,我在屋外听你和宇儿的对话,我才惊觉你的心智竟比宇儿成熟许多;而今日直言,你果然清明!孩子,说真话,我都在怀疑,你是不是我所认识的那个丫头,到底怎样的你,才是真实的你。”
夜凰笑了笑:“经历会叫人成长,所谓长大往往不过一夜之间。我若有爹娘可依靠,嚣张娇蛮到生子那天也未尝不可,只是现在我没了依靠,娇蛮任性又能给谁看,又有谁,会保护我?惯着我?”
梁国公抬了手冲夜凰招了招手,夜凰笑着去了这位老人的怀里,当他伸手摸着她的发辫叹息时,她努力的笑着:“您来找我,一定有事,不知是什么事?”
梁国公一顿,开口道:“罗家的千金是不是和你是旧识?”
“不算,只是这一年多,在人前,我们走的近些,在别人眼里,是姐妹。”
“这样啊!”梁国公说着伸手去捋他的胡子。
夜凰没出声,自己默默的退后几步坐了。
“孩子,如果,我认你为养女,你可乐意?”
夜凰挑眉:“付伯伯,若您认了我为养女,他日被人牵扯出来,您可就麻烦了啊!”
梁国公一笑:“你倒知道替我担忧?”
“我若是奴,大可说我是私混进来,又是不在您跟前伺候的一个粗使,总能脱身出去;可若,成了养女,您可就是知情之人啊!”
梁国公呵呵一笑:“我知道了!”说罢,人便起身离去,留下夜凰略有些怔。
皇上赐婚,一切都如火如荼,这种政治联姻,更是缩短了进程,结果才半个月的功夫,付世子便迎娶了罗玉兰进门为妻。
那天晚上,她在小院里听着依稀的喧闹声,心中帐然所失,但更多的她是在考虑自己的出路。
原本,她只想躲在这里一阵子再说,但是现在的情形,她感觉到自己就是梁国公家深埋的一颗炸弹,什么时候会被引爆,而毁了这个家,她毫不知情。
她开始觉得要离开这里!她不想毁了他家,但是,第二天一大早,她却被梁国公给叫到了厅堂去,在那里,她不但遇见了前来敬茶的罗玉兰,更被梁国公当着全家的面,认作了养女。
罗玉兰看见她的表情充满了惊讶与不安,在梁国公认她做了养女后,却充满了一种愤怒。
夜凰明白她愤怒什么,因为罗玉兰已经是付家的儿媳,而她偏偏又成了梁国公的养女,顶着一个假名字做了养女,但毕竟还是武王爷的女儿,她罗玉兰的公公竟然藏着武王爷的女儿,还把她收成养女,那朝堂之上的表态又算怎么回事?这里面的弯,还有什么弄不明白?
而夜凰,此刻也知道她和罗玉兰之间会很麻烦,但她也没的选择。
她们保持了心照不宣,可三天后,罗玉兰却找到了她。
她是一个人来的,挂着微笑,却伸手扯着她回了屋子。
夜凰体谅罗玉兰是被圈进来的人,哪怕是她上赶着被圈进来的,也在考虑是不是要表示歉意,可是罗玉兰却一脸关心之色的先开口:“天哪,郡主,你竟然在这里,你可知道,我有多意外吗?你还好吧?”
看着那关心之色,夜凰愣住了,她明明记得三日前,她那双眼里的愤怒,怎么只三****却这般和自己表示起关心了?
夜凰的不答,许是让罗玉兰有所尴尬,继而她竟摸出了帕子开始擦起眼角,口中自是说着许多她如何牵挂如何操心的话语,甚至关于嫁给付世子都说的是自己不过是遵循了父母的意思,叫她不要责怪。
夜凰哪里有心情责怪她啊,自是浅笑着说不怪,当下罗玉兰便笑着说那我可要敬杯茶给你,人就去了桌边提壶倒茶,继而摸索了一下捧了茶杯过来。
夜凰心中有所不解,接茶时,只觉得茶杯上有那么一点白,忽然的心理一惊,她便茶推了回去:“姐姐先喝!”
罗玉兰的脸一白,自是推诿,但这一白便等于自招,夜凰当即把茶杯一放就问起来:“你,你是要杀我?”
“我是想杀你!可是这茶里不是毒……你还真是阴魂不散,但我告诉你,我辛辛苦苦的算了半天,才能嫁给付世子为妻,你别想破坏了我和他!”罗玉兰此时容颜已显狰狞。
“这茶里你究竟放了什么?”夜凰表情似一个惊惶无措的孩子:“你到底想对我做什么?”
“做什么?你说我做什么?我明明已经做了他的妻子,可是他竟然想要纳你为侧!为什么你还活着!为什么?我爹费了半天的功夫,怎么就没能让你给死了!而你,你要活着,为什么不滚的远远的?”
“你刚才说什么?你爹费了半天的功夫?难道是你爹在陷害我爹?”夜凰闻言已经睁大了眼。
罗玉兰此时忽而冲上前,一把抓了的夜凰脖子,将她往那椅子上一推,另一手就去抓那杯茶要往夜凰的嘴巴里灌:“来,喝了她,你不会死的,你只是从此不能生育而已,我不能让你和我争宠!我好不容易才做了他的妻子,凭什么你还要来和我争!喝吧,喝掉,我就成全你们,你给我张嘴!我让他纳你,还不成!你快张嘴,不然我掐死你!”
“我在问你,是不是,你爹陷害我爹!”夜凰青紫着一张脸,咬牙断续而问,那罗玉兰目露凶狠:“对,是我爹陷害的,若你不家毁人亡,他怎么可能是我夫君,我爹又怎么能升迁!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想活你就张嘴,给我喝下!否则,我就让你死!”
“啪”的一声茶杯被打飞出去摔裂于地,茶水湿于地,而罗玉兰则是眼前一花,她却发现自己的呼吸变得艰难,她的手被夜凰生生的从脖子上扯开不说,而自己却被夜凰的左手掐住了喉咙。
“好一个若你不家毁人亡!好一个想活你就张嘴,给我喝下……”夜凰的手略加了下力:“我这人心眼很小的,最爱记仇,更是睚眦必报的性子!如今你抢了我男人,害了我爹,还毁了我家,这会的,你还想让我不能生育,还想杀了我,哼,我会好好还你的!我会让你知道欺负本郡主的下场!更让你知道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
在夜凰这几句话结束的时候,罗云兰已经翻起了白眼,但此时夜凰却松了她的脖颈,她瘫软的下坠,人因呼吸复始而呛咳起来,可肩膀却又被夜凰给抓住了。
“你,你要干什么?咳咳!”罗玉兰呛咳着就要惊呼,可夜凰却双指点在了她的脑门上,当即她就昏了过去。
夜凰看着她,一脸阴色:“等你醒来,会把这些当一场梦,可是,我要你拿一生来还债!”说着看了眼地下那碎裂的茶杯,便动手抹下了手腕上的镯子。
在打开镯子后,她快速的从箱子里的倒数第三层内取了镊子,扩阴、器等物后,又从倒数第四层上取出针管和一小瓶针剂。
“想不到我以前是拿这些给死人验尸,现在却用来给你这个活人做手术,所幸我这里备着一些麻醉剂,倒也方便。”说着她将针剂内容液用针管吸取后,就抓了罗玉兰的手臂,开始为她静脉注射,继而从头上取下一只银簪,掐掉了簪头放入袖袋后,就把那簪身一弯,给弯成了一个圈,而后她就开始脱罗玉兰的裤子……
“你怪不得我,这叫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她说着便开始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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