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墨纪被噎了一下,只能瞪了眼夜凰,而夜凰很不客气的问道:“问的是你,不让说的也是你,到底还叫人答不答?”
“不用答了!”墨纪皱着眉,可夜凰却冲他贼兮兮的一笑:“好啊,不答,不过现在是我问你呢,为什么还给他?”
“因为他们是最适合的人,就算没这事也是他们的,只是他们自己没信心罢了!”墨纪说完,眼高八度的望着屋顶,轻轻摇头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看的夜凰恶心的哆嗦了一下,感觉鸡皮疙瘩落了满地,继而发觉某人的手还被自己抓着,赶紧的松了手,人退开了两步和墨纪保持了一米的安全距离。
墨纪被夜凰这种类似厌恶的举动给刺激到了,他鼻子里冷哼了一声,人便去内间的盆架边取了帕子沾水擦脸,夜凰则撇嘴心里暗道:还是个老水仙!
“用过饭了吗?”擦完脸,墨纪的眉略舒展了些,瞧了夜凰一眼开了口。
夜凰应了一声“嗯”,想到这人先前扭头就走,这会才回来,便走进内室出言问到:“你呢,可用过了?这一下午的你去哪儿了?”
夜凰正经的时候和墨纪说话都用的您,这会没用敬语倒令墨纪有那么点意外,扫了下夜凰才说到:“驿站里不少官员,明日里都要搭漕运的船走,我总要去安排一二,另外办些官家的事,略晚的时候本打算遣人叫你出去吃点东西,结果这蓝帮主托人送了书信来,我只好出去了趟,这不接了东西回来。”
“那你就是还没吃了?”
“不,在酒楼和蓝帮主一起用过了!”墨纪说着伸手摸进袖袋,继而抽了一封信出来:“蓝帮主就是凭这封信做的借口,这信是真是假,你自己瞧看下吧!”
夜凰闻言双手接过,人下意识的往边上走了些,墨纪见她如此动作,便转了身的去了屏风后,似乎根本不在意信上写啥。
夜凰见墨纪去了里边,这便看信,信封上写着,“贺墨纪同养女夜凰新婚书”,信角处是一个“付”字。她手脚利索的拆了信,打开来一瞧,内里只有一页书信,内容也不过寥寥数句。
吾养女夜凰见信如晤:婚事仓促,实有所怜,但不为憾;墨纪乃前途无量之人,望珍惜!旧事勿念,吾等老者也自有寿福,孝女心到即可!儿孙须得儿孙乐,无忧自待佳音来!盼佳偶天长,吾等亲者无念矣!墨家自清,不好重礼压身,三车嫁妆不重不轻,自持自知自安。养父夜书。
夜凰看着这数句话,只觉得心头充斥着家的温暖,但回味之后她却有些左右为难:珍惜此人,我如何珍惜呢?官大是不错,还是漕运上的官,那也是肥缺了,可是我这身份如何自安?说什么老者自有寿福,如今他们生死未卜,我却与别人新婚燕尔就此生娃过日子,也太没良心了吧!哎,佳偶天长,我怎么长啊!
叹着气,她将信笺细细折叠后,收进了怀中的衣带里,想着找个机会还是放进自己的手镯箱子里才是。而此时屏风后穿来墨纪的声音:“为何叹气?难道书信都是假的?”
“不,是真的,只是想到就是与养父分别……”夜凰迈着步子绕了进去,装模作样地言语,但一进去就看到墨纪已经钻进被窝躺在了床上,而衣物已经被他丢在了床头,当下她话就转了方向:“你要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