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凰此时眯缝了眼,她能感觉到这些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山贼土匪,应该是兵勇军人,可如果是这样的话……她瞧了瞧身边还在不遗余力对自己哼唧的男人,心知肚命,这帮人定是冲自己来的,于是她知道属于她的就是两个相对的可能:剿杀与救援。
一死一生,都在前方,是赌还是搏,这是个问题!夜凰有些不安的想着,毕竟一旦赌错了,就算她有那么两下子,可面对这些人,她又不是什么杀手,更不是什么高人,属于她的还是毫无生路啊!
哎,上辈子多学点本事,这辈子要是再肯多吃点苦,也许今日就不至于这么恼火了!夜凰心里暗暗检讨自己的错误,但检讨也是白检讨,老天爷又不会赐予她希瑞的力量,所以她反而伸手捏了下下巴,开始想自己该怎么办。
逃吗?可周边都是人,怎么逃才好?忍吗?忍到目的地,再看是生还是死?不成!这个赌不好,可就是死啊!她正在内心搏击呢,愣不防车子遇上一处凹凸地,“砰”的一个颠簸,坐在边上的她一时不稳,便是斜身而下,一头栽在了新婚夫君的身上。
她急忙撑着他的胸口直起来身,就注意到那家伙对自己几乎相瞪的眼,和不断支吾的塞布嘴,于是她愣了下,伸手捏上了他口里的汗巾,小心的往外扯。
这家伙还没休了自己,横竖要和他一起逃了才成,不然身为他的妻子,他死了我守寡,这辈子就没的混了;而他没死,我又没得休书,那我也是他家的人,那万一事情再起点风云,再搭上他们一家上下,这可就……
“呼!”汗巾一出口,男人就轻呼了一声,也因此打断了夜凰的思绪,她也不顾及儿女仪态,也就顺着那倒伏的姿态,趴在了男人的身上,头就在他的颈边,轻声地说着:“你可有主意?”
男子也轻声做答:“先莫惊慌,稳住气,在路上前后包夹难以脱逃,除非他们在某处歇脚,否则咱们只有等到了他们的老窝才能找机会了!”
“进了老窝如何还能出来?不成!”夜凰摇了脑袋,那男子抿着嘴蹙了下眉才轻声说道:“那就必须想办法让他们找一处歇脚,然后找机会!”
夜凰点点头:“看来也只能这样!”她说着依旧趴在男人身上,心里却在盘算,这附近有没什么地方是她所熟悉的,好想法子脱身,这一想就想到了前方的夹子沟,她立刻有了主意,便趴在男人的耳边细细的交代。
轻轻的话语,细细的呼吸,温热的呵气,在如兰气息里,在这紧张气氛里,某人的下巴处都泛起了红点。
夜凰期初未查,直到发现这家伙下身的某物顶了自己腿后,才脑中警铃大作,暗骂了一声色狼,人便起了身避开那种尴尬,要把手里的汗巾给塞回去,已面露出马脚,可此时那家伙竟冲他开了口:“你不是要和我们分什么手嘛,干嘛还要和我一路逃命?”
夜凰眨巴了下眼又趴回去在他的耳边说到:“有三个答案,你喜欢那个就信那个!第一,你还没写休书给我呢!第二,遇此困境,咱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要不往一个方向蹦跶,谁也跑不掉!这第三嘛……来,张口!”夜凰说着把手里的汗巾揉成团,一把塞进了男人的嘴里,而后才在他的耳边说到:“当猎人需要捕杀一头猎物的时候,作为猎物之一,我只要跑的过你,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