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氏不甘道:“臣妾问的是傅郎的心。傅郎说过会爱臣妾一生一世的。傅郎如今对臣妾,还是从前的心吗?”
傅文玉道:“朕现在不爱你,从前也不爱你。何止是你?朕从未爱过任何一个女人。”
许氏闻言一怔,苦笑道:“傅郎终于承认了。”说完,看着慕容棠,看着傅文玉拉着他的手,冷笑道:“傅郎这一生辜负了多少女子,怕是连傅郎自己都数不清楚。伤了这么多的真心,傅郎以为自己这一生还能再得到真心吗?”
傅文玉拉着慕容棠的手用力的握紧,说道:“朕相信,只要朕付的出真心,便一定能得到真心。”
许氏闻言高声大笑,形同疯癫,用瘦如竹竿的手指,指着傅文玉说道:“臣妾就等着,等着看傅郎如何付出真心,而后再如同臣妾的心一样,被践踏摧残到肝肠寸断、生不如死!”
许氏说完,便翻身倒在地上,艰难的喘息起来。
傅文玉听到她的诅咒,连最后与她说话的心情也没有了,站起身,冷哼一声,拉着慕容棠转身离去。
宫门关闭的一刻,慕容棠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见许氏依旧挣扎着爬到门槛上,望着傅文玉的背影蓦然流泪。即便是那样一双暗淡无光的眼睛,也挡不住心中执着不忘的缱绻深情。
心爱之人,不论对自己如何的冷漠、如何的无情,依旧是自己的心爱之人。
许氏第二日便死了,死的悄无声息。没有丧礼没有棺木,也没有傅文玉的一句怜惜。看门的士兵将她的尸首用草席随意的包裹了一下,便连同景妃的尸首一起抬去了乱葬岗。
慕容棠莫名的为这两个女子感到伤心,暗觉傅文玉为人薄情寡义。
宫里没了皇后,阖宫的气氛却反而都轻松、活跃起来。
傅文玉鲜少离开书房,各宫妃嫔没了皇后的管束限制,便整日的寻着各种各样的理由来书房求见。
慕容棠很快便看到了傅文玉的另外一面:风流荒唐。
那日,慕容棠记得自己新穿了一身碧青色绣海棠纹的衣服。慕容棠不是很喜欢,自己喜欢净色的衣服。可是傅文玉很喜欢,为自己穿衣时,就一直摩挲着自己身上那海棠花的花纹,称赞好看。
那日午后,娴贵人来送杏仁汤时,便也穿了一身玫粉色绣海棠纹的衣服。傅文玉原本正在低头看折子,并未抬眼看她,吩咐她放下杏仁汤便离去。
可是当她走近书案,瞥见她衣服上的海棠纹时,傅文玉目光一滞,而后放下折子,淡淡一笑,向她伸出手。
娴贵人欢喜的不得了,忙拉上傅文玉的手走到他身侧。
傅文玉抚摸着她身上的海棠花纹,低声道:“你穿这衣服真好看。”
娴贵人欣喜道:“皇上若是喜欢,臣妾以后便每日穿着它。”
傅文玉搂着她的腰身将她拉到身前,亲吻她身前的海棠花纹。娴贵人被吻的身子一软就瘫坐在傅文玉怀里,看着他含羞一笑。傅文玉便抱起娴贵人吻了过去。
慕容棠不巧看到了这一幕,讶异了一下,自觉非礼勿视,便连忙转身回避。过了片刻,听书房里没了两人说话的声音,慕容棠以为娴贵人已经离去了。谁知走到门口一看,就看到傅文玉正抱着娴贵人在榻上翻云覆雨呢。傅文玉衣衫去了大半,娴贵人也只披着那一件海棠花纹的外衣。
慕容棠羞得一脸通红,当即躲开。可是两人情至浓时,那声声低喘娇吟让慕容棠避无可避,听了个完完整整。慕容棠无奈至极,不知在心里骂了傅文玉多少遍,替他感到羞耻。
傅文玉却更加肆无忌惮,慕容棠捂着耳朵跑回床上,将自己蒙在被子里。
过了许久,慕容棠感到自己快要窒息昏厥了也依旧不肯出来。忽然蒙在身上的被子被人猛的一手掀开,慕容棠转身便看到穿戴整齐的傅文玉坐在自己床边。
傅文玉若无其事的笑问道:“棠儿怎么了?脸上这么红?”说着,便抬手去摸慕容棠的额头。
慕容棠嫌恶的打开他的手,气的嘀咕了一句:“荒唐。”
傅文玉闻言一笑,毫不避讳道:“荒唐?那样的事情,等棠儿长大了以后也是要做的。以后,我会慢慢的教棠儿的。我只希望棠儿能快点长大。”
慕容棠脸上更红了,抓过被子再次将自己蒙倒在床上,大喊道:“谁要跟你学那荒唐事!无耻!”说完,便再不理傅文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