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此事越加复杂化起来,这一小小梁匡,背后关系竟如此错综复杂,自己担忧的事情终归还是被发现了。杜头所说的计谋,便是借口外出购买零星生活物品,实则混入人群,伺机射杀梁匡!但不知为何,现在得到的消息,却是梁宅起了大火。
秦天火急火燎的赶回东院,一大早出去的桂勋和杜头,现已晌午过后,二人还未回来,必是凶多吉少。
未等秦天想出法子来,外面便传来通报:“大人吩咐,请秦丁曹即刻前往正源厅。”
在僮丁带路下,秦天快步来到正源厅,厅内富丽堂皇,足有四五十平,两侧各两根雕刻着花鸟的赤柱,每根柱子后各立两名腰跨鬼头大刀的粗壮兵丁!堂上坐着一位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面色虚白,黑眼圈极沉,似睡未睡,似醒不醒,眼皮眨动见,多有寒光闪过。
年轻人身侧下方,站着一长服老者,手抚下颚胡须,眉脚多有书意,而那梁匡和典重,依次而站。赵大人立于左侧下方,垂手低头,韦老立于门侧,见秦天过来,颇有一股诧异。
秦天奉手而进,弯腰行礼,赵大人一挥手,道:“且在旁边候着。”
“喏。”秦天应是,站直身子,平视前方。
“严公子,您说这梁匡亲眼见到我府上的人出现在梁宅?梁匡,你可有证据?”赵大人带着笑意问道。
“严公子!赵大人!梁匡确实亲眼见到杜山、桂勋两人在梁宅出没,我本要去抓他二人,却不想后院起了火,误了今日吉时!连城猎行以高镇、梁乡最为出名,双方为了猎地多年争夺,虽关系紧张却未过火!但是,前不久,我查得杜山、桂勋等人在山上猎杀大恶,并杀梁乡近十名猎户,我便去将这几人抓捕归案,此事典重统领可做证!不想今日却在家中见此二人,一番调查询问才知,原来这高镇的三人都成了赵大人的府佣。”
赵大人冲高坐首位的严公子奉手道:“严公子,梁匡只一面之词,如何取信?再说,猎行与渔夫同等,生死有命,猎行之事猎行了!”
“好一个猎行之事猎行了!这高镇、梁乡皆是连城地界,更是涿郡地界,赵大人,你的意思是说,猎户便可轻取他人性命而逃离法网耶?赵大人好胆色,不知你可把朝廷放在眼里?可否将郡守大人放在眼里?”
赵大人微微一笑,奉手道:“严公子言重了,赵某岂会不知天高地厚,此间事宜本是连城之事,其次是猎行之事,严公子这般为梁匡这厮出头,手伸的也未免太长了些!”
“你!”严公子大怒,将要发火之时,你身前一直未有言语的老者咳嗽一声,便是严公子也停下已到喉口的话。
“赵大人,久仰了!敢问,这三名高镇的猎户与赵大人是何关系,竟让赵大人如此撕破面皮,不留遗力助之?”
“无甚关系!高镇与梁乡之仇,说来久矣,此间事情我自然查个清楚,若严公子和管家没有其他事情,就不远送了。”赵大人一改之前谦恭态度,双手负于腰后,面挂微笑,竟是下了逐客令。
严公子愤然起身,指赵大人鼻尖道:“你一小小长史,也敢与我叫板!”
赵大人哈哈一笑,道:“严公子言重了,请。”
那老者上前一步,平视赵大人,语气平淡道:“赵长史,区区几个人,竟叫赵大人这般相护,看来,我要上报郡守大人,查个究竟。”
赵大人面色不变,道:“若郡守大人要查,赵某自是坦然相待,还请严公子诸位先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