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
陆安摩挲着手中茶杯,淡淡的温热让他整个人的思考都慢下来。
“工部的张大人在这个节点遇刺,你觉得会是巧合吗?”
司蔻身子后仰,舒服的靠在轮椅上,看着陆安垂眸沉思的模样,宛如在欣赏一副美人图。
享受。
“我知道了。”
男人猛地起身,神情颇为严峻。
司蔻难得看到向来温润如玉的陆安公子这副模样,还觉得挺新奇。
“去江南小心些,那地方匪患不小。”
“嗯。”
陆安正提腿要走,却突然想起来什么,回头看着司蔻欲言又止。
“你……跟、跟齐瑜……你们……”
“我们怎么?”
司蔻面上不怎么在意,陆安看着直皱眉。
“我们挺好的,不关你的事。”
陆安:“……”
行吧。
男人前脚刚跨出门槛,却又默默的退了回来。
“???”
司蔻歪着头看他,后者面带薄红:“盈盈这些天似乎有什么心事,你要是有空……能不能帮我问问怎么回事?”
“没问题。”
得到保证,陆安终于心满意足的离开了这间书房。
又到了她一个人面对诺大空房的时候了。
司蔻正准备拿出暗格里的卷宗,却听到一阵不急不徐的敲门声。
“进。”
淡淡的安神木香萦绕鼻间。
司蔻不用看都知道这人是谁。
“容先生今日怎么来这儿了?”
他有自己的院子,平日没事就写写字,谈谈琴,研究新菜式,除了早晚定时的诊脉和讲经,很少出现在她眼前。
“乱心蛊有些躁动。”
容栖眉头轻皱,半垂着眸子,看起来很是为她担心。
“我觉得并没有。”
司蔻单手托腮,眼角微勾,原本柔和的面孔平添了几分邪气。
明明是更明妍动人的模样,落在容栖眼中却是让他的心头更为沉重。
“药物压制是不是不起作用了?”
不知道为什么,司蔻这人的抗药性高到惊人,明明她之前很少生病的,更像是某种“天赋异禀”。
“你说得对,”司蔻煞有其事的点头,丝毫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不是有你吗?难不成你弹的这曲子也会失效?”
“这倒不会。”
容栖连忙道,眉头却皱的更紧:“可我难免会有不在你身边的时候,若是失控……”
“不会。”
司蔻收了几分笑意,见到她这貌美容先生愁眉苦脸的模样,也狠不下心去诓他。
“我能控制住。”
“……这不是说说而已。”
容栖无奈叹了口气,面上有些挫败。
“我说可以就可以。”
司蔻勾唇一笑,看的那人一愣一愣的。
半晌,容栖缓缓点头,却还是不死心的说了句:“我会尽快找出压制方法的。”
“那就多谢了。”
“不必客气,这是我——”
男人咬着唇,不再继续说下去。
“这是什么?”
司蔻直觉发现,容栖身上还有个关于她的秘密。
“没、没有——”
“容先生,你怎么找到我的?”
“靠乱心蛊,我有专门培养的蛊蝶,它能找到中此蛊的人。”
司蔻坐直了身子,收敛了几分神情,也不看容栖,接着问道:“容先生能跟我讲讲天机谷吗?”
“比如玄清子,或者你的师父?”
容栖瞳孔有刹那的放大,嘴唇微微颤抖,很幸运的被司蔻捕捉到了。
果然有秘密。
“谷主有五个徒弟。”
“三师叔玄清子在医术上的造诣很高,武功反倒一般。”
“我师父是谷主的关门弟子,与三师叔相反,师父早年曾问鼎武林,对于制药炼药,却是一窍不通。”
容栖面上有些不自在,司蔻也没纠结他师父的问题,带着几分好奇道:“那你的医术从何而来?”
男人有些不好意思,还有些隐隐的骄傲。
“我会的其实不算医术,我父亲是谷主的师弟,我的师叔祖。”
“容家称此为秘术,专门压制心魔,”容栖露出淡淡的笑来:“若是要我治个头疼脑热,那还真能手足无措。”
“这样啊。”
司蔻也跟着笑了笑,不再追问这事。
毕竟……她想知道了,已经有了眉目。
玄清子,一个不擅武功的女人,怎么会如此熟练的教她内家心法,狠辣无比的一招一式,若不是身经百战,又怎能领悟的到。
真是奇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