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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后,司蔻拉着裴玄直接去了二楼,找了间包厢坐下。
“叶息来的消息,这回去的路上,有人要杀你。”
“哦?”
裴玄并不惊讶,司蔻撩起窗纱往外看了眼,夜里街道安静的诡异,时不时还能听见几声车轱辘响。
“不过我的人就在附近,硬拼的话也没问题。”
“那你来这里,是在等谁?”
裴玄这话一落,余光就瞥到一团鲜红。
“等我啊,”韩踏歌自来熟的撩起袍子坐下,扫了眼桌上的清茶,瘪瘪嘴又要了一壶酒过来。
“你们大雍人,就是讲究的无理。”
“你这副做派,我当是见着了北狄来的穷鬼。”
司蔻伸手夺下那酒杯,又一句话说完之前给他塞了回去。
“这酒的味道确实一般。”
“见你也不像是没钱的人。”
她记得这人在南昭的赚钱生意不少。
韩踏歌咧嘴笑开:“我可是大将军,要养那么多士兵战马,还有闲钱喝酒就算不错了。”
“南昭不给你拨款?”
“那死皇帝拨的钱,哪能够啊。”
韩踏歌越喝越觉得这酒不是滋味,整个人都厌厌的。
“该把楚流云叫来,这顿该他请的。”
“听说让燕霞公主和亲这主意,是你提的?”
韩踏歌面不改色,甚至还有几分得意:“是啊,那女人不知道怎么想的,在宫里一天天的作妖,还老是找借口来我大营里晃,终于能把她送出去了。”
司蔻:凭实力单身。
“你们真想打大雍的主意?”
却见那人酒杯一顿,缓缓道:“……是睿王爷表现的还不够明显吗?”
“什么支撑你们如此嚣张?”
韩踏歌动了动嘴唇,差点就要说漏嘴,他后怕似的拍了拍胸口,瞪了司蔻一眼。
“天机不可泄露。”
司蔻:“……”
“不过话说回来,咱们是敌是友还不一定呢。”
裴玄手一紧,目光直直的看着司蔻,竟然比平日里多了几分警告和审视。
司蔻淡淡一笑,垂眸给裴玄添了杯茶。
“放心,我有分寸。”
后者却是瞬间皱眉,有分寸是什么意思?让大雍亡国不那么彻底吗?
“这不是你该管的事情。”
裴玄冷冷道:“你姓司,不姓齐。”
“齐家气数将尽,让她插个手也无妨,”韩踏歌却是看不过去了,连忙怼道:“没准还能大捞一笔呢,比你们这些书呆子强。”
裴玄:“……”
气得说不出话来。
“别这么说,我做的可都是正经生意,”司蔻瞥了他一眼:“再说了,二哥在我摘星楼的地位,可是跟堂主平起平坐的那种。”
“哦,原来已经上贼船了。”
韩踏歌面上恍然大悟:“那你还矫情个什么劲儿,满口酸话还大义凛然的模样,真是……”
裴玄一口喝完杯子里的茶,转头就走,到门边才回头看了司蔻一眼,那神情似乎是说……
你再不跟来,这辈子就跟我一刀两断。
司蔻连忙推着轮椅过去,乖乖的在他身边,一言不发。
韩踏歌看的一愣一愣的,屋子里很快就空下来。
半晌,楚流云从窗户里缩进来:“哟,一个人喝呢?”
红衣男人随性半卧在椅子上,楚流云拿起他的杯子抿了口酒,随即满脸嫌弃的吐掉。
“什么鬼东西,你穷到没钱买酒了?”
“这不是?”
“这算什么酒,自打我建山庄以来,就没喝过这种劣质品。”
韩踏歌:“……”
好酸哦。
“刚才怎么不来?”
楚流云面色一顿:“那不是有裴玄在嘛,你跟他也见过了,明显跟我们不是一路人。”
“所以司蔻自己搞事为什么还要带上他?”
“那话也不是这么说,”楚流云晃了晃脑袋:“裴玄做事利索,很多时候有他还挺有帮助。”
“那我只知道道不同不相为谋。”
韩踏歌挑眉,他第一眼见那个男人,就觉得他该是个清正大义的好官员,跟自己这种阳奉阴违的狗东西是不一样的。
因此对裴玄有种先天的排斥。
“未来的事,谁知道呢?”
楚流云笑道,两人酒杯相碰,夜里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呸!劣酒。”
“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