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如果一开始是喜欢的话,就会有支撑下去的决心和信心。
大约就不会觉得曾经的付出是完全不值得的。
话说回来,蒋阿娇的风筝技术就是在那个时候学的。
她的父亲并不是很喜欢蒋阿娇学这些非常杂乱的东西,比如说塑泥人,或者雕刻,或者扎风筝。
毕竟在他的认知力,这些东西其实是生活的附加品。
什么是附加品,其实就是可有可无的东西,并不一定要出现,如果出现,所带来的价值也并不是很高,顶多就是打牙祭一样的效果,如果不出现呢,其实也造不成什么样的危害性,毕竟谁会觉得缺了一个风筝或者一个泥人就觉得这个世界要灰暗了呢。
因此,在蒋阿娇很小的时候,她所有的玩乐都维持在一个很低等的水平。
甚至于大家经常玩耍的跳皮筋这种事情,也是要在学校里偷偷去做的。
如果大门前有孩子聚集的话,她会窝在家里。
对于很多孩子来说,这可能是扼杀天性吧,但是毕竟有其父必有其女。
在蒋阿娇的父亲的指引下,蒋阿娇其实也慢慢觉得这些东西可有可无。
她并不能获得很大的满足感。除了运动所带来的的舒畅感之后,她并不觉得这种所谓的游戏有什么特别必要的存在。
看!幼年期的引导在孩子的价值观兴形成上面造成了非常重大的影响。
蒋阿娇长大之后,这种思想发生了比较中和的反应,具体来讲,并不是娱乐是必须的,但是顺从大众的娱乐并不是排斥的。
不得不说,她比自己的父亲获得了更进一步的发展。
可以说是2.0版本了,升级了。
这种可有可无,不可不有,不可不无的态度,在这段时间里发挥了了很大的作用。
蒋阿娇至少还能在无聊之中想起来如何制造一个风筝,以打发自己的时间。
虽然过程并不是像有高人指导下更令人感到顺畅,但是已经不错了。
这是她成年之后独立做的第一个风筝。
哦,现在不能说独立做的了,毕竟其斯轩可能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
果然,有人帮忙的话,要快很多。
其斯轩抓着蜈蚣的后腿,将它倒提过来,“看起来还不错。”
其斯轩看起来兴致不错。
蜈蚣的面部因为在没有完全干涸的情况下发生了一点小插曲,因此显得有些狰狞。
不过这不妨碍蒋阿娇和齐斯轩的玩乐。
毕竟这地方有一只风筝已经是一个奇葩了。
“他要怎么飞起来。”
齐斯轩的问题问的真的是非常的好。
如果现在有任何的奖章的话,蒋阿娇简直想要给他颁发一个最佳问题奖了。
“你拽着它往前面跑,感觉到它开始有阻力的时候,松手就可以了。”
蒋阿娇简单介绍了一下。
放风筝这项事务,蒋阿娇印象中好像没有人教过,这不是天生的吗?
虽然说其中包含了很多的物理常识,或者还有天文学知识,但是好像就是把这些知识杂糅在了一个事情里,汇聚于风筝本体,因此似乎并不需要非常明确的说明或者非常重点的介绍,就能够让人明白,它要怎么起飞呢?
当然就是飞起来啊!
这有什么可难的。
很多事情其实都是这样,明明不需要说很明白的事情,只要看一眼就能够知道,但是还是需要用语言来进行复杂的沟通交流,然后搞得自己手足无措。
语言毕竟还是为了解释事情的本质而存在的,有时候这些本质在外界看来其实并不需要太多的话来解释就可以了。
第一次尝试以失败告终。
因为齐斯轩担心风筝会刮花,所以过分小心,以至于风筝并没有飞起来就落在了地上。
“太低了!”蒋阿娇站在很远的地方,风筝线伸出来了很长的一截,因为是白色的,又很细,所以在空气里不是很明显,但是还是能够感觉到其中的拉力。
蒋阿娇似乎又回到了童年的时候。
那时候的田野上还没有成片的高楼。
稻田里还没有成片的垃圾。
空气里还没有是不是飘来的白色污染物。
悬浮在大气里的就是各种清新自然的味道,来自于天然的味道,而不是人工合成的增味剂。
当然,那时候的蒋阿娇也是纯天然无污染、无公害的。
至少没有那么多吓到自己的想象力和各种乱七八糟的思考。
很多时候思考是无益的。比如说,思考今天吃什么。
这几乎是蒋阿娇长大之后,尤其是工作之后最为头疼的事情。
“随便。”
这个口头禅弥漫着蒋阿娇的世界,令人不知所措。
每当被人问道,“今天中午吃什么?”的时候,蒋阿娇都感觉自己的大脑能量在以一种极度的速度燃烧,并且是毫无意义的。
这也就是说这种思考非但没有造成有价值的后果,反而带来了烦恼。
至少,这些想法都在短时间里伴随着一顿吃完之后想不起来到底吃了个什么玩意的事件而在下一段时刻里再次出现,并且以同样的速度消失,然后再出现。
循环往复。
所以饭店里设置菜单,也许是一个非常好的选择方式。
也许对她这样每天都要为了下一顿吃什么做选择的人来说,准备一份菜单也许是非常必要的。
而且不能是两份,一定是一份。一份菜单,才能够不用做出选择,要不然的话,就会出现今天到底是要选择这个菜单,还是那个菜单的问题,这个问题同样也是毫无意义而且会让人觉得极其头疼的问题。
哦,最好菜单也不是随机的,而是按照时间安排好的。
这样子就能够解放自己的大脑。
说到没意义的事情,蒋阿娇在放风筝的时候想到的这些事情,还真的是极其没有意义的事情呢。
果然,无聊的时候就容易产生各种胡思乱想,并且很容易产生类似于哲理性的鸡汤式的的判断或者论断。
显然,蒋阿娇的胡思乱想在风筝第二次尝试起飞之后,获得了解放。
终于不用那么无聊了。
至少可以放一会儿风筝了。
蜈蚣在空气里悬浮,慢慢升高,蒋阿娇握着一根风筝线,就像握着自己索性无几的不无聊的感觉。
非常细微的颤动,风筝线在空气里震动。是风筝在空气里的震动延伸下来的。
这种细微的感觉传导到蒋阿娇的手心里,“起风了!”
这是一个判断,也是一个新的开始。
也许无聊的时候放风筝会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至少人在忙碌的时候,并没有想过,会回顾自己的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