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侯瑀无言。
薛柔的言语太过锋利,锋利的他无法反驳。
“相爷可知道,如今京中传的沸沸扬扬,说当年殷家不过是遭人陷害,那一纸通敌叛国的手书根本就不是殷相亲笔所写,还有人查到当年先帝逝世时,北戎正值内乱,他们根本无暇顾及大周,又怎可能和殷家合谋弑杀先帝,种种证据皆指明殷家冤屈,可是正德帝除了严苛酷刑禁止人议论以外,可有半分为殷家洗刷冤屈的举动,这难道还不够说明什么?”
薛柔淡淡道:“我宁家好不容易才发展到今日,我又怎可能自掘坟墓让宁家步了殷家后尘,所以相爷也无须再劝了。”
司侯瑀张了张嘴,终究是没有说出什么,所有的一切言语都化作一声怅然叹息。
“罢了,是老夫贪妄了,宁公子心思玲珑,宁家有你在必能长盛不衰。”司侯瑀叹息道。
薛柔笑笑,“多谢相爷吉言。”
两人又走了一会儿后,有小太监来传司侯瑀,说陛下传召。
薛柔当然知道正德帝找司侯瑀做什么,她也没做阻拦,只是朝着司侯瑀说道:“相爷且去忙你的,我自己走走便会出宫。”
“那好,老夫觉得与宁公子甚是投缘,他日若有时间,宁公子可到老夫府上坐坐。”
“子清定会叨扰。”
司侯瑀点点头,吩咐了一旁的小太监好生照顾薛柔后,这才离开。
“宁公子,可要小的带你在宫中四处看看?”一旁的小太监低垂着头讨好道。
薛柔摆摆手,望着膏梁锦绣的宫中说道:“不必了,这御花园内风景甚好,我就在这附近走走,你们不必相随,若是有事我自会叫人,待到出宫之时再让你们引路。”
“可是公子……”
“怎么,难不成你还怕我走丢了不成?”薛柔挑眉,似笑非笑道:“还是你怕本公子去了不该去的地方。”
小太监连忙摇头,他虽觉得让宁子清一人在宫中行走有所不妥,可也深知眼前这白衣少年乃是宫中贵客,他本就在太玄宫中伺候,自然知道之前在太玄宫中发生的一切,这个年轻贵公子不仅能得陛下亲见,还能让右相大人亲自相陪,他们这些奴才自然是得罪不起,更何况这宫中大多地方都有守卫,若是宁子清逾越,自然会有人拦着。
所以他连忙垂着头退到一旁,“公子自便就好,奴才就在此处候着公子。”
薛柔轻笑一声,这才一个人朝前慢行而去。
御花园贯穿东西皇宫,处于枢纽地段,南北皆是宫殿,薛柔行走其中,一身打扮和宫中之人完全不同,而且她身材颀长长相俊雅,气质更是带着几分出尘之意,不一会儿就引得数位宫娥议论偷看,莺莺燕燕的好不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