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进千艺赌坊,踏着楼梯来到第二层。
现在擂台上是两个中年人正在激烈交手,擂台下人头攒动。
在这空间虽大,却并不够敞亮的地方,人们嘶吼、叫骂、欢笑,各种各样的声音充斥着整个第二层。
阮红瘦到底是喜欢这等人多的场合,刚一上楼眼睛看什么都觉亲切,神色忍不住兴奋起来,最主要恐怕还是今日又遇上了陈闲这个神来气旺的人,她看到的是自己赢钱回本的希望,心情自然说不出的美好。其实凭她高深莫测的武艺,她若上台打擂,固然也能赢钱回本,但哪有押胜轻松,最关键是上台打擂一旦连胜的次数过多,且不说赌坊有何动作,单是那些以赚银子为主的打擂人,便绝不会在明知必败的情况下上场,她曾连胜十场已是极限,那之后根本没对手上台。
陈闲这一次也没急着下注,耐心地等待着胜率最高的时刻。
小半个时辰过后,陈闲才走来庄家桌子前,掏出十两银子下注,阮红瘦也连忙跟来,将一千两银票拍在庄家桌子上。
“呵……姑娘未免太相信我了吧。”
“放心,输了我自认倒霉,不会赖你的。”
“行,有这句话就好……”
陈闲也没什么好说的,他又不认识阮红瘦,也没想过询问阮红瘦的底细,阮红瘦在他眼中,纯粹是个在赌坊里认识的普通赌客。既然对方因为上次尝到了甜头,想跟着自己下注,他能做的仅是尽量保证自己能够押中,对方是输是赢,他不会太在意,也当然不会心疼对方的银子,左右只是来千艺赌坊打发时间的,自己下自己的注,对方爱跟着下,那便跟着下吧。
“嘻……”
“呵……”
“哈哈……”
“厉害了厉害了……”
“时来运转,鸿运当头……”
“你这运气……真的比什么都好……”
在傍晚时分,陈闲已经连续押中八把,阮红瘦数着银票,欣喜若狂。
擂台押胜,一赔一,押多少赔多少,陈闲第一次下注是十两,赢来十两,第二次下注是二十两,赢来二十两,第三次下注是四十两,赢来四十两,第四次下注是八十两,赢来八十两……到第八次下注,已经是一千二百八十两,现在赢来一千二百八十两,十两银子的本钱,变成了两千五百六十两。陈闲这次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仍能连续押中,心情自也相当不错。而阮红瘦每次下注都是固定一千两,到这第八次已经赢了八千两。
现在第九次下注,陈闲毫不犹豫,把用十两银子赢来的两千五百六十两全部押上了,阮红瘦倒仍是下注一千两。
“呃……”
“输了……”
第九把没能押中,阮红瘦损失一千两,脸色稍微变了变,她不是心疼自己的一千两,毕竟之前已经赢了八千两,除掉这一千两仍赢七千两,她现在是心疼陈闲的那两千五百六十两。其实陈闲自己半点也不心疼,这对于他来说,只是输掉了十两银子。他上一世能在短短十年时间内,将自己家的财产翻一千倍,他若想赚银子并不难。只是这一世不愁吃不愁喝不愁穿,大小是个皇亲国戚,在这个古代世界来说,他的生活已是极好,他本身对物质要求并不高,便从未把银子看得太重。
这时候一把输掉全部,他淡然一笑:“好吧,玩完了,可以走人了。”
“等等……”
阮红瘦爽快地递来几张银票:“接着,我给你一千两回本!”
此时天色将黑,十两银子而已还回什么本,陈闲并未接住银票,道了声谢转身而去。
阮红瘦追出赌坊:“你明天……呃……没事没事了。”
她忽然想起明天是院首之争的第三日,陈闲肯定没空过来,一句话急忙刹住,便站在赌坊门口,看着陈闲渐行渐远。
“嘻……七千两,这小白脸运气真好。”
她拍拍荷包,眉开眼笑地往另一个方向而去,消失在夜色下的街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