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为什么还瞒着他?那你打算瞒他到什么时候?”
赵元奴一摇头,略带羞涩道:“我不知道!我现在不想让他知道我过去那些荒唐事,怕他从此不再理会我!而且若我是女儿身,出入也不太方便,他跟我来往也多有不便。我知道,若是他能了解我的心迹和决心,应该是可以接受我的,可是我觉得现在还不是时候!”
“哎呀,他那个木头脑袋,到时候恐怕真拿你当好兄弟了!”
“呵呵,好兄弟就好兄弟,只要跟他在一起就好了!他若想跟我结拜,我也认了!”赵元奴窃笑了一阵,“不过我跟他说我有一个貌美如花的胞妹,到时候也会来京,可以介绍给少阳认识一下!这也算我给自己留了一手,嘻嘻!”
“好主意,只是千万细致些,别吓跑了这老实人,呵呵!”师师满怀关切,“那如今妹妹在哪里安身?做何营生?”
“我来汴京前,确实积攒了些资财!我前年在京时就相中了一块地方,想着等将来年老色衰了,不如在那边经营一间庭园酒楼,只是没想到,今年就成真了!这个做主事人嘛,我不便整日抛头露面,正巧月姐姐、月姐夫在经营一家头面铺子,我先去找了他们,我说如今我出钱经营一家酒楼,月姐姐、月姐夫只须出面做主事人就行,其他一应事务我亲自操办!而且我还让月姐夫认了我做他表弟,这样我在汴京行事就名正言顺多了,少阳看着也不会疑心了,呵呵。”
师师听罢站起身来,步向窗前眺望了半晌,方回顾道:“真好!不过如今奸佞当道,少阳又是这么个性情和志向,就是今日过了这关,难保明日不会又有新的危难!妹妹难道心里不怕吗?就是如今行路,也须小心些才是!”
“姐姐说得有理,经过上次那个事情,妹妹如今已经长了教训,现下我已雇了几个身手不错的汉子做保镖。至于这个将来的危难,我也确实想到了,不过妹妹真的不怕,就算将来有一天要我跟少阳一块去赴死,我也心甘情愿!”
“饥寒穷困,本书生常分,你能吃得了这份苦吗?”
“荆钗布裙,我亦心甘!”
师师看着眼前这位心意已决的痴姑娘,不觉泫然泣下,感慨良深道:“我不如你!我真羡慕你如今这么自由,也有幸找到了可以托付之人!真没想到你我还有这般知心的一日,从今以后,我愿拿你做我的亲妹妹一般看待!不过咱们也是有缘,你知道吗?去年花案你唱的那首词,我还故意问你谁是王子霞,你说她是你的闺阁密友,其实王子霞就是我的别名!当日若非你唱了这首词,恐怕我也不会将你视作己类!”
赵元奴面露惊喜道:“呵呵,没想到当日我一句乱言,竟然歪打正着,一语成谶!看来冥冥之中,皆有天定!”
【2】即御史台,此为别称,因乌鸦满院而得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