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汉子下了马,向师师拱手说道:“姐姐无恙吧?在下马子充,是刘四厢的兄弟,今日我和刘四厢正好外出游猎,就撞上了你们!”
“是吗?那四厢人呢?”师师惊问道。
马扩指着远处道:“他去那边支援刘忠他们了!我也是从那边坡上过来的!那些贼人身手不弱,不像是盗贼,大概是刺客!”
“刺客?要刺杀谁?”师师一脸疑惑。
这时郭如春爬上了坡,看到师师无恙就放慢了脚步,师师转身看了看如春,发现她一只手捂着胳膊,不禁疼惜道:“哎呀,如春好像是受伤了,咱们快去看看!”
在马夫的帮助下,马扩很快就帮如春包扎好了,师师忽然推了马扩一把,道:“子充,这边不要你管了,你快去帮刘四厢他们吧!”
马扩看着师师,一笑道:“才二十多个刺客,都不够我三哥一个人包圆儿的!姐姐放心吧!”
“是吗?四厢看着挺文秀的啊?”
“呵呵,我三哥是真人不露相!”
马扩于是便跟师师讲起了当年刘錡英勇杀敌的故事——话说有一次,刘錡在探察敌情时发现了一股敌军,他忽然技痒难忍,好斗之心顿起,便学着李世民当年的模样单骑杀入了敌阵之中,经过一番血战,人成血人,马成血马,可硬是冲杀了出来!当敌骑跟踪追来时,一路上居然又被刘錡射杀了十几人,最后吓得他们都缩了回去。
马扩说完后,师师睁大了眼睛道:“这样以身犯险,那刘四厢身上的伤一定不少吧?”
“呵呵,只有几处轻伤,不脱了衣服细看,还真瞧不出来!我三哥固然骁勇却不乏精细,很少受伤,少年时多血气之勇,不过这两年稳重多了!反倒是我二哥刘锡,是勇冠三军的虎将,虽有万夫莫敌之材,智虑却不及三哥,身上的大伤小伤几十处呢!”
“哈哈,那我真要去见识一下,看看你们陕西汉子的身手有多不凡!”师师语带豪气道。
几个人便顺着坡沿来到了一处可以观战的地方,此时双方交手已经进入了收尾,只见一些蒙面人已经横尸在地,另一些见势不妙就要逃窜,一个骑着枣红马的白袍汉子手执长枪,将正在逃散中的蒙面人一一挑翻在地,最后他居然将一个正在奔逃中的蒙面人单手提到了马上,将其生擒!
“那个生擒贼人的定然是刘四厢无疑了,果然!”师师拍手道,欢呼雀跃之余,她居然像个小女孩一样高喊道:“刘四厢太棒了,刘四厢无敌!”
这时郭秀珍也爬到了坡上,见郭如春受了伤,才晓得刚才竟然发生了如此惊险的一幕!
郭秀珍面有愧色道:“我只顾盯着那边看了,居然忘记了身后可能也有埋伏!那边厮杀得也激烈,我也没听到姑娘喊救命,实在是该死!”
郭如春指着马扩道:“幸好马公子及时赶来,救了姑娘一命,也救了我一命!马公子真是神箭手,箭无虚发,一击而中!”
打扫完战场之后,刘錡便领着刘忠等人打马赶了过来,刘錡一看师师无恙,便歉然拱手道:“让姑娘受惊了!这是一帮刺客,身手都十分了得!”
“四厢英风壮采,真是猛夺貔貅,今日咱可是领教了!”师师满是钦敬道。
“他们是什么人?想刺杀谁?京畿重地,必不是一般的刺客!”马扩问道。
“八成是辽人的刺客,想杀进京面圣的马植马大人!”刘錡指着远处的车队道。
刘錡话音刚落,原本还满脸喜悦的师师突然色变,如果真是辽人的刺客,会不会是叶穆派来的?如果他们供出了叶穆,那可如何是好?师师当即眩晕起来。
“姑娘,你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难看?”刘錡关切地问道。
“没,没什么,大概是刚才受了惊吓,我,我回家躺一躺就好了!”师师扶住云儿说道。
【1】这是一个典故,五代时权臣冯道让人竭力避讳自己的名字,因此有人在背诵《老子》时只好把“道可道,非常道”念作“不可说可不可说,非常不可说”,苏轼当时是被政治封杀的人物,也是一种“不可说”的人。
【2】陈希亮,字公弼,“签判”是太守的幕僚,有如现在政府的秘书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