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后悔吗?她想要杀你!”突然,耳畔传来公冶景行慢悠悠带着些许慵懒惺忪的声音,离幸微微一顿,挑起眸子看向公冶景行,正好对上他那惺忪的眼睛仿佛海棠睡醒一般,却是暗藏着一丝幽光。
离幸微微一顿,弯唇不羁一笑,笑意却是不达眼底,薄凉地唇缓缓掀起,“我有什么好后悔的!就算她想要杀我,那不也成为了曾经了不是吗?与其平白无故流逝一条生命,倒不如让她重新好好生活。再说这件事,我也算是有责任的!”
“瞎说什么呢!你有什么责任,责任全都在那秦海生和秦清如身上,好不好,干你何事,你倒是会包揽责任!”一听离幸的话,公冶景行峨眉微蹙,双眼含光异样,公冶景行还未来得及开口,宁暮起瞬间便像是炸了毛的猴子一般,急匆匆说道,话中还带着一丝无可奈何。
“阿幸,你不要总是把这些事强压在自己身上!”公冶景行伸出手抬起茶壶给离幸的茶盏缓缓舔上了些许,看着离幸的双眼,似有所思地说道。
离幸早就料到了自己的话会遭到公冶景行和宁暮起的反对,面色极其平静,随意看了一眼公冶景行亲自倒的茶,若换做是别人早就受宠若惊了,离幸却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离幸似笑非笑地眼神在公冶景行和宁暮起之间来回打量,都好一会了,公冶景行和宁暮起在心中不停地打鼓,被离幸的眼神看得有些发毛,随即,离幸这才缓缓收回了眼神。
“我方才再想,若是当日我们按照规矩将秦海生送到京兆尹,秉公执法,这样我们便会得知秦海生一家人的情况,而秦海生或许也只是打入牢狱,只要不死,终究是有希望的不是吗?或许这样结局便也会有所不同了吧!”离幸看着面前的梧桐树轻声开口,面色却是闪过一丝莫名其妙的情绪。
宁暮起却是听着离幸的这一番话,整个人都有些哭笑不得,都觉得离幸是不是被那秦清如给洗脑了,怎么一心帮着秦清如说话呢!
“不是,就算是一切可以重来,也不能这般做啊,这样事情不就闹大了吗,送到京兆尹去,那第二天全城的人都会知道百年望族丞相府下人在当家主母的生辰日上侮辱了侍女,传出去还不知道要说得多么难听呢!”
公冶景行沉默不语,看了一眼宁暮起,将浓烈赤诚的目光放在了离幸身上,似乎在等待着离幸的回答,而同时公冶景行也默许了宁暮起的说辞。
或许是宁暮起想着宁氏和他说的话,宁暮起突然有些失神,也没有细细去品离幸话语中的意思。
离幸转眼抬眸深深地凝视着宁暮起,双眼清冷淡漠,带着丝丝寒光,还有一丝倔强和偏执,似乎是早已想到了什么,看着宁暮起一字一句缓缓说道,“表哥,你我都明白当日我的决定不过是为了息事宁人,更重要的人怕扰了母亲的生辰日,怕此事一旦传出去丞相府的名声便会大大受损。但是表哥,若是当时,我们选择当时的方法,会不会这一切都会有所改变!”
宁暮起面色一顿,脸色有些难看了起来,其实他也明白离幸的意思,只是这一切都没有如果,不是吗?他知道离幸是个倔强的性子,如今更是起了这副恻隐之心,宁暮起面色有些不太好看,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不是啊,阿幸,咱能不能不要纠结这些已经过去了的事,事情都已经发生了,还能怎么样啊!你说的的确有道理,但是我们总不能为了一个小小的秦清如而毁了整个丞相府吧!”宁暮起朝离幸呢喃道,小心地劝解着。
“难道为了维护自身的繁荣就要牺牲别人吗?”离幸沉声道,语气越发清冷。
离幸显然是在这件事上有些想不开,其实,说到底离幸不仅仅是个倔强的性子,更是带了些许偏执,如今这般倒是最好的证据。平日里的离幸云淡风轻,从容淡泊,哪里会为了这等小事烦心烦忧。
面对离幸的“咄咄逼人”,宁暮起竟然有些快要招架不住了,面对离幸这无厘头的质问,宁暮起是在是哭笑不得,不知该如何回答,仿佛被离幸逼到悬崖边,而她还在问你想不想活。宁暮起有些无可奈何,只能看向公冶景行,投去一个求救的眼神,谁料公冶景行却是将其华丽错过,当做什么都看不见一般,端起茶水轻轻地喝着,掩去脸上一闪而过的异样。
虽然说公冶景行也是赞同宁暮起的说辞和想法的,可是现在可不是他赞同的时候,没看到离幸都生气了吗?公冶景行可不要在这时搅到这浑水中去,还是要选择明哲保身,免得搭了离幸的怒火,得不偿失。
宁暮起看着公冶景行那副心安理得喝着茶的模样,不由得露出一副惊讶却又无奈地神情来,轻咬着唇,只能在心中咒骂了一句,“公冶景行,你个死没良心的!”
宁暮起只能收回心神,看向离幸,忙扯出一抹讨好的笑容来,凑到离幸身边,显得十分狗腿地模样,露出一副为难的神色来,忙流里流气地朝离幸撒着娇,“好了嘛阿幸,咱们就不要再纠结这个了嘛!反正事情不是都解决了吗?你怎么忍心一直这么逼你表哥呢!嗯”
疾如风和迟明看着宁暮起这副样子,不由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心中恶寒不已。
“我逼迫你了?”离幸却是没将宁暮起的撒娇当回事,眼神一转紧紧凝视着宁暮起,清冷淡漠地开口,薄唇吐出几字。
宁暮起立马吓得露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来,立马做出一副坚定不移的样子,声音铿锵地说道,“坚决没有,这怎么能说是逼迫呢!哎呀,阿幸,你就放过你把表哥吧,你可是差点把你表哥逼疯了,有什么想说的话你就直接说嘛,这么拐弯抹角的,你表哥智商低,是在是同你转不环过来,你就行行还,高抬贵手放过你表哥,好不好!”
宁暮起实在是被离幸逼得有人崩溃了,说这样也不行,说那样也不行,年少睿智闻名的宁暮起都败下阵来,被离幸堵得那叫一个惨啊!
离幸看着宁暮起这副流里流气地模样,纨绔不羁,而那声音却又带着一丝莫名的性感,沙哑着人的心智,离幸终是不由得嘴角上扬浅浅一个弧度。
公冶景行看着离幸对宁暮起松口的模样,继而展露笑颜,再看看那宁暮起的模样,完全没有一个世子该有的样子,公冶景行突然发现还是撒娇最管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