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两千三百两银子就为跟一名青楼女子睡一个晚上,这王大官人得多有钱,没个上百万两的身家,肯定不敢这么花,而刚才竞价的人可是不少,估计竞价的人身家都有几十万两以上。这还只是一个媚香楼,秦淮河畔青楼那么多,来这里花钱的有钱人有多少,根本无法想像。”萧谨在心里想到,他有一定的心理准备,知道价格会很高,不过还是被两千三百两的价格震撼到了,大明九成的民众,一辈子不吃不喝,也赚到不了两千三百两银子,结果在媚香楼这里只是南直隶的有钱人跟青楼女人睡一晚的花销。
萧谨越想越觉得南直隶苏州府、常州府、松江府、镇江府和应天府这五个地方的有钱人多得可怕,而大明其它地方,特别是西北陕甘一带,穷人遍地,一个月能有一两银子的收入就不错了。
“唉,大明的贫富差距实在是太大了,焉能不亡。”萧谨在心里感叹道,他又想起了穿越前的世界霸主美国,大明跟美国实在太像了,那些华尔街和硅谷的美国精英就像大明这些南直隶的大地方大商人一样,在全球化的贸易中赚得盆满钵满,一样千方百计地少缴税甚至有的干脆不纳税,大明的百姓和美国的普通民众反而获利不多,贫富差距越拉越大,直至最后引爆阶级矛盾。
从大明悲剧的收场来看,萧谨觉得美国未来的结局相当不妙,而且从穿越前美国欠的国债来看,美国财政相当糟糕,大商人非常有钱,政府却各种缺钱,无法解决社会问题,除非像罗马共和国一样出现一个凯撒,以帝制代替共和制,通过权贵阶层压制大商人,才能延续下去。
在萧谨胡思乱想的时候,李香君已经在平台上一张暗红色的座椅上坐好,她抱着琵琶,笑着说道:“第一曲《还魂记》,如有不好之处,还请公子和老爷们见谅。”
只听见转轴拨弦三两声,整个大厅顿时安静下来,有节奏的琵琶声开始传遍整个大厅。
平民子弟出身的萧谨不懂声乐,不过他也听出这曲子里明显是诉说一个爱情故事,他听着这琵琶声,听着听着,不知不觉沉浸在琵琶声之中,想起了他跟他前妻的往事。
“放心好了,春儿,我一定能赚大钱给你花的,一套房子对我还不是小事一桩。”萧谨追求她前妻胡春儿的时候,信誓旦旦地保证道。那时刚从名牌大学毕业没多久的萧谨豪情万丈,一心要干一番事业,他觉得一套房子对他来简直不要太简单。
刚开始工作工资不高,萧谨存了几年的钱出去创业,没想到折腾几年下来,先赚后亏,钱没赚到,还把本钱亏了一半。没办法,萧谨只好老老实实回学校教书,想工作几年,存钱买一套房子,没想到房价越涨越高,他拿着工作存点的那点钱,望着已经涨到天上的房价绝望了,他这辈子都买不起广州的房子了。
萧谨的前妻对他满怀期望,变成失望,最后又变成绝望,趁着还有些姿色,带着儿子改嫁给一个富商了。
“没有房子,儿子没有办法在广州读好学校,我不想儿子落后在人生的起跑线上。”萧谨的前妻丢下一句话,带着儿子走了。
为了儿子的未来,萧谨不敢在离婚的时候跟前妻争抢儿子的抚养权,想想真是悲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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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幕幕往事在脑海里浮现,直到一曲结束,琵琶声停下,萧谨才从往事中惊醒。
“好——!采——!”整个大厅中一片喝彩声和叫好声,精通声乐的郑森和高升也是一脸兴奋地叫好。
李香君抱着琵琶笑着看了一会众人,等大家安静下来,开始弹第二曲——《南柯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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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首曲子结束,整个大厅一片叫好,众人都用羡慕的眼光看着那名王大官人在一名侍女的带领下,跟在李香君的后面走出大厅。
“这李香君的琵琶弹得真好!”郑森深有感触地说道,精通声乐的他知道刚才四首曲子的价值。
高升感概道:“是啊!这李香君琵琶弹得真好,不愧是媚香楼的楼主,两千三百两银子似乎也不贵。”
萧谨听到用诧异的目光看向高升,看来捧李香君场的男子就是这么来的,都是被她的声乐才华征服的。
吃完饭,萧谨三人没有马上回去,而是各自带了坐陪的姑娘在媚香楼开了三个房间,快活了一阵子,才走出媚香楼,骑马返回君悦酒楼。
这次玩的花销是高升掏钱埋的单,总共花了四十二两银子。回去的路上,高升跟萧谨和郑森抱怨秦淮河畔的青楼也涨价了,价格比以前贵了,萧谨和郑森听到都笑了。
萧谨三人在南京玩了三天,第四天萧谨一行人坐郑氏的三艘大船,从南京沿长江西进,目的地是四川重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