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的？我现在嗓子很疼。”

“推荐阿奇霉素加草珊瑚含片。”

“呵呵，你这样和打电话劝女朋友多喝点热水的那种人有什么区别?”

“当然不一样，我推荐的是药，有确切疗效。”

“好，你说的都对，谢谢你的关心。你今晚继续送餐吗?”

“不送了，我想休息一晚。”

“咦，你身子这么虚的啊?”

“……我是担心你也好吧?”

“我说过今晚我会去吗?自作多情！”

“……”

陈枳妗看看时间，“哎呀！不聊了，我有饭局，拜拜。”

“拜拜。”

陈枳妗走进包厢，歉意的笑笑，“不好意思叶大哥，电话打的有点长。”

“没事，刚刚说到哪儿了?”

“你说有个香港的朋友……”

“噢，对的，他刚刚拍了两幅油画——”

陆雯打来电话，叶一意兴阑珊看着陈枳妗再次走出包间。

她走到一处僻静地，按下接听。

手机里传来陆雯慵懒哀怨的声音，“喂。”

“嗯。”陈枳妗不知该如何回复。

“你和叶一在一起吃饭?”

“是的。”

大概安静了两秒，陆雯道，“……我能不能过来?”

“当然可以，一会我把定位发给你。”

“谢谢！”陆雯低声道。

回到包间，陈枳妗手搭在门锁上，想着怎么和叶一说这件事，叶一等久了觉得不妥，一下拉开包厢的门，结果撞见失神的陈枳妗，“怎么了?”

陈枳妗回过神来，嫣然一笑，“没什么。”

她舔了舔嘴唇试探道，“叶大哥，陆雯可以一起来吃饭吗?”

叶一微微一滞，“当然可以。”

她接着解释道，“我中午答应请她吃饭，结果稀里糊涂搞忘了。”

“没关系，加双筷子罢了。”叶一淡然。

“谢谢叶大哥。”

回到包厢里，叶一一边入座一边说道，“我的朋友总是邀请我去香港赏画，偏偏我对油画一窍不通，实在不想露怯。”

“你可以找陆雯陪你去，这家伙从小学画画，而且特别喜欢油画，她母亲是位小有名气的画家，请她陪你去香港再合适不过了！”

叶一一脸黑线，“呃——这件事你暂时不要对陆雯讲，因为我最近公务有点多，可能一时半会去不了香港，免得害她白高兴。”

今天的蘑菇样子从来没见过，吃在嘴里怪怪的，陈枳妗微微颔首，“哦，好的。”

陆雯姗姗来迟，进了包房看见叶一和陈枳妗两个人相对而坐，瞳孔晃了晃，“叶大哥好，脸皮厚的我今天来蹭饭了。”

“欢迎欢迎，来晚了，得罚酒一杯。”

陆雯自罚一杯，然后斟满一杯酒看着陈枳妗，神情稍显激动，“以后不管发生什么，我们都是一辈子的闺蜜。”

“当然。”陈枳妗一饮而尽，干杯时她的视线没能捕捉到叶一闭着双眼揉着眉心一脸愁容。

酒过三巡，陆雯循着乐声看到了墙角处的留声机，饶有兴趣走了过去，看着这台老式留声机欣喜不已，渐渐的脸色变得疑惑，“叶大哥，这台机器是你家里的吗?”

叶一惊讶问，“你从哪儿看出来的?”

“除了牌子型号一样，这部留声机名牌旁边有一道浅浅的划痕，和你家的那部一模一样。”

“厉害，你眼力很好。”

陆雯咂咂嘴，“这种宝贝老物件，你怎么会舍得把它搬出来呢?运输过程很可能对它有损害。”

“物尽其用，高兴就好。”叶一说道，他扫了一眼陈枳妗。

接下来三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陈枳妗时不时划着手机看小说，陆雯心不在焉吃着菜，叶一则一杯接着一杯喝着闷酒。

终于，曲终人散，回去的路上三人又是一路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