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子世闻言,郑重摇头:“绝对不行,一来,此行路途遥远,舟车劳顿,寻常女子定是受不住;二来,我盘缠干粮不多,仅够我一人使用,无暇顾及你的安危。”
“我自己带盘缠和干粮,不需要你照顾。”
“路远不可测,此去定然劳苦,女子是受不住的。”
“我不怕!”
“我怕,你爹也怕。”
“你……”
“我突然间离开,你爹定是会怀疑,此时就需要你来帮我圆好后路,只要我出了城,你爹便追不上了。”
“我爹心细得很,说不定还未等你出茶坊,就把你抓了回来。”
“不会,你就好生待在云笺,若是你爹问起,就说我在琅琊找到了故人,要暂住几日,若实在瞒不住,直说便可。”
王以安闻言,低头不语。
宁子世却是转身走向案台,拿起玉牌,将其塞到王以安怀中:“这几月,你就替我保管此物,可否?”
她依然未语,眼中却是隐隐酸楚,若是心中有她,又怎会独自离去,又怎会不与自己同行。
留下自己铺作后路,不过空言而已,他只是想将自己支开。
“好了好了。”字子世笑着,“我衣物也没换,你就突然过来,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成何体统,出去出去。”
他将王以安轻轻推出房间,又是缓缓关上房门。
此时,却是徒留了王以安一人在门外立着。
不多时,她终于是坚持不住,蹲身抱膝,埋头啜泣,泪水从紧闭双眸中渐渐现出,又缓缓滑过脸庞,凝至下颌,悄然落下。
香肩耸动,低低泣声便是幽幽传出。
……
门内,是宁子世独自靠墙,长叹不已。
他不笨,当然知道王以安的心思,只是他只能以此种绝情的方式,将她心中情根斩断,就算她会因此恨他,那也无妨。
他不想再负任何人。
心细如她,纵然宁子世如何隐藏,终也瞒不过。
她知道,他到底要如何,他心之所往,不是南郡,不是乡里,不是故人,而是他在心中尘封了十载的那个人。
纵使如何努力,却只是徒作笑谈而已,终究是比不过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