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淑郡主慎言,莫要污人清白。”
“清白?我在荥阳的时候就知道钟小姐爱慕璟哥哥,璟哥哥读过的书籍刻本都会花高价收藏阅读,他最喜欢的酒最喜欢的衣服花纹,你都有,现在被我挑破了你就羞得不得了了?真是不知道钟小姐做了婊子还要立牌坊是有什么意思?”端淑的话实在伤人,一瞬间钟毓秀和文欢两人都沉默了。钟毓秀是因为此刻就像有人撕毁她身上的衣服,一丝不挂地任人围观。文欢则是想到她,并不知道裴璟喜欢喝什么酒,衣服纹饰是什么样子的,他的很多她都不了解。
“王盈月,”钟毓秀腾得一下从凳子上起来,精致的小脸怒意明显。
“钟毓秀,劝你安生点吧,正主都没说什么,你在这平白无故生什么气?”
“我,”钟毓秀此刻是真的撑不下去了,她在众人面前都是端庄典雅的形象,如今被王盈月气得眼前发黑,偏头看向云淡风轻的文欢,更是气得想要咬碎贝齿。
“端淑,不得无礼。”瞧见自己的侄女被欺负,钟贵妃此时才不得不出口,如果没必要的话,她真不想得罪王家。王家在荥阳家大业大,如果行儿跟王家搭上关系,那就是更上一层楼了。但是,钟贵妃看了一眼钟毓秀通红的眼角,还是心疼了。灵儿从小就是养在她身边的,就相当于她自己的女儿了。要委屈灵儿,她还真的做不到。
端淑撇了撇嘴,不以为然,随后直直地看向文欢,似乎是要戳出两个洞,“我都这么说了,你连生气都没生气,你究竟是太过自信璟哥哥爱你呢,还是,”端淑一步步将走近,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还是根本就没那么喜欢璟哥哥?”
“如果是后者,你倒不如趁早和璟哥哥说清楚,免得你再耽误他大好年华,如果是前者,那你也真是自信过了头。”
“我是前者还是后者,关你屁事。不过,端淑郡主的手可真长,还能从荥阳遮到长安,当真是小瞧了了郡主之位。早知道当时陛下要封赏我的时候就应该接受,免得现在因为地位和郡主相争。”当年文韬和北夏相战,文家军在朱雀卫和青龙卫的猛攻下死守凉州和平州,硬生生拖到援军到来,守住了长安城的最后一道防线。
大军回京,照例要封赏。但文韬已经官居一品大将,再封赏就已经是封异姓王了。朝中不可能再多一位异姓王,是以乾元帝打算封赏文欢为公主,一方面是表明皇恩浩荡,另一方面就是,文欢和荣安年岁差不多,如果需要和亲北夏或者蓝诏,那文欢就可以代替荣安出嫁。可惜如意算盘落空,文欢亲口拒绝了封赏,并表明,“为国战死,为民请命,何求封赏?”
“你,”端淑气急败坏,文欢固然没有公主封号,却和公主无异,单单看钟贵妃对文欢敢怒不敢言来看,就能知道文欢地位到底有多重要。“文小姐如此粗鄙无礼,如何配得上璟哥哥?”
“我就算粗鄙无礼,却也是可以算得上大智若愚,但某人就是绣花枕头一无是处。”
“你,”
“够了,本宫这里岂容你们放肆,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把她们俩拉下去,快啊。”眼看两人就要打起来了,钟贵妃也顾不得多少人在场,立刻喊人将她们来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