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师我正派人去找,还有其他和贺府有往来的人。”
“可信么?”
“不知道,总之比没消息强多了。”
“我总觉得,何虎那件事就是故意的,好像是知道我一定会从那条路走,故意把尸体放在那里。”
“你刚回长安,哪里会得罪人呢,估计是冲着文将军去的吧。”
“万一呢,我脾气不太好,也不大喜欢和人说话,万一人家看我脾气不好就生了这吓唬我的念头呢。”
“谁说的,我家欢欢脾气哪里不好,乖巧玲珑善解人意,不愿意和别人说话,眼睛瞎了还是耳朵聋了,嗯?”
“对,我脾气可好了,哪有他们说的那么残暴。”这要让凉州城的几位弟兄看到了,死活也不会相信,现在这个跟猫一样既撒娇又傲娇的是让无数新兵蛋子哭着喊着叫姐的女人。
“静淮王府那么远,你一会怎么回去?”
“那我能不能留在这里?”
“不能。”涉及到原则问题,文欢又变回了那个冷漠无情令人闻风丧胆的女魔头。
“好吧,虽然是意料之中但还是有点意外的。”裴璟抱着文欢,像只大犬一样伏在她的肩头。文欢伸手揉了揉大犬的脑袋,然后又拍了拍。本来绑的松散的头发现在是彻底散了。
“你给我弄散了,你就给我绑好。”
“本来就很散啊,我只是稍微动了一下,就一下。”怕裴璟不清楚一下是多少,文欢还特意用手指头比划了一下。
“别废话,快梳,日后你给我梳头的次数多了去了,趁现在赶紧熟悉熟悉。”
“那我给你扎辫子你也无所谓了,”文欢拿起裴璟鬓边的一绺头发,分成三份便开始编。镜子里的裴璟模样精致却又玩世不恭,眼角眉梢都挑着三分漫不经心。尽管如此,却还是借着镜子,细细打量身后的人。
文欢身段纤长苗条,尽管外面套着大氅里面穿着宽松的里衣也掩盖不了她的身量。
“欢欢,”
“嗯?”
“你太瘦了,记得多吃一点。”
“还好,会多吃点的。”说罢,文欢就又继续整裴璟的小辫子。在凉州的时候,她也是帮小孩们扎过头发的,所以不算手生。她以为男子的头发都是十分扎手的,没想到裴璟的头发那么软。
“你头发日常是怎么打理的,这么柔滑,摸起来好舒服啊。”
“怎么,欢欢很喜欢我的头发?”
“喜欢,在凉州的时候我也给小孩们扎过头发的,你知道留着小孩的胎发摸起来多舒服么,”
“可惜我这不是胎发,我剪了好多次了。”
“但是你的头发是我摸过最舒服的,摸了还想摸。”
“随便你摸,日后都是你的,谁也摸不了。”
裴璟离开时,文欢已经困得睁不开眼了,跳窗少年来的时候怎么来的走的时候就是怎么走的,一来一回没有惊动院子里的守卫。文欢睡着之前,嘴里嘟囔着,“这人武功怎么这么好?”
第二日,文欢直接睡到了日上三竿。等文欢穿衣洗漱之后,阿箬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
“小姐,裴世子今日一直在炫耀自己的头发。”
“啥?”早饭是南瓜粥,黄澄澄的,加上三盘小菜,也是赏心悦目。
“裴世子今早上朝,见到一位大人就问有没有觉得他今日不同,那位大人说了好几处都没打对,世子就说,是头发。”
“于是那大人就仔细瞧了瞧世子的头发,还没看上两眼呢,世子就说哪能你说看就让你看呢,转身就走了,留下那大人一人凌乱。”
光听阿箬形容便有了画面,文欢抿着唇,死死压住溢到嘴边的笑。
“小姐,你不知道啊,裴世子还因为这事被皇上问了呢。街上都在说裴世子笑起来特别好看,一点也不像平时那样冷不近人情。”
“他本来就是个很心细很温暖的人,不近人情不过是不认识不熟而已。”
“是是,裴世子是小姐心里最好最好的人,谁也比不过。”阿箬心里很想吐槽,裴世子也就对着自家小姐才会暖一点,平常说话不是气死人就是把人堵死,唉,这万恶的爱情,蒙蔽了我家小姐识人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