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为什么,带上多好看啊,小姐啊,咱不摘行不行?”阿箬一对水灵灵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眼神中充满了乞求的意味。见文欢不搭理她,又改为小声道,“留几个不行么?”
“行。”
“阿箬,待会进宫了跟着小姐不要乱走,也不要乱说话,眼神不要乱瞟,贵人问话要斟酌回答,不能像在文府一样,如果有人欺负了小姐,及时告诉将军。”临行之时,薄叔一遍又一遍警告阿箬。实在是阿箬的性子太跳脱,真怕她一时没注意就得罪了人。好在阿箬也知道轻重利害,管家说的再烦,也是认真听了,生怕自己的一个没注意给人落下了什么把柄。倘若是她自己的到没关系,可一旦关乎到小姐和将军,那就不是一般的事了。
“阿箬,走了。”文欢身上的衣服是昨日静淮王府送来的,上好的淡青色的水云缎,宽袖长裙,静止时裙摆处的花案就像是云彩,艳丽非凡,但若是走动起来,那云彩就变成了波光粼粼的水纹,连文欢见到的时候也是吃惊了。
马车没有走官道,偏偏选择了青口街出发。青口街就是不日前文欢和裴璟相遇的那条街道,横贯长安东西,买东西的,卖东西的,讨价还价的,吆喝的,十分热闹,裴璟那种一看就很冷对的人(实际上一点也不冷)怎么会来这里呢?
文府居于长安西,而皇宫则是在东面,从文府再到皇宫,走官道都要花很长很长时间,更别提是青口巷这种十分热闹的街道了。等到皇宫了,人基本都到齐了。一群大老爷们也不好意思往后宫转悠,便基本待在前殿,跟合得来的同僚说几句。夫人们领着自己家的女儿公子在娘娘们面前混个脸熟,一为混个脸熟,二呢,则是希望能攀上皇家的姻亲。
皇帝尚未立太子,封王的人也不多,比如异姓王静淮王裴世安,当今皇帝的十四弟礼贤王周璞敬,还有二皇子周茂行获封清和王,四皇子周茂泽封定远王等等,都是人中龙凤。皇后膝下只有荣安公主,大皇子生下来便夭折了,二皇子生母是德贵妃钟式,舅舅乃当朝左相钟燮。三皇子周茂颖自幼身体不好缠绵病榻,未有任何建树,不得封王,生母是怡妃柳氏。四皇子生母为韦氏,前大理寺少卿韦鉴的妹妹,十年前韦鉴由于被查出和叛党张忠奎等人有书信来往而处以抄家斩首之罪,韦氏十五岁以上男丁斩首,女子变卖为奴,沦为青楼楚馆的红粉骷髅,其余者发配边疆,韦氏剥夺封号自缢而亡,四皇子被发配到贵滇之地。不过想不到的是,四皇子竟然还能回京甚至封王,若说文韬在北方守住了北夏防线,那么周茂泽便是守住了南周和蓝诏的防线。
剩下的皇子最大的不过十七八,最小的也才刚出生两个月。皇子是多,但公主却是少,算上荣安公主,也不过才三个。另外两个是柳氏的双胞胎女儿,未有封号,大一点的叫周言琦,小的那个叫周言绯,正是豆蔻年华。
“欢欢来了啊,快过来,五六年不见,到是变化极大。”皇后本来跟着那些夫人聊着家常,看到文欢来了,便招呼她过来。无奈文欢只能离开刚刚坐下的凳子,整理一番衣服,走向花园里的主位上的皇后。
“文小姐这气质这样貌跟五年前可是真的不一样了啊,越来越漂亮了,真没想到凉州那般荒凉之地也能把人养的这么好。”说话的人应该是户部尚书的夫人,她有两个儿子,崔知书,崔知新,老大知书是人们口中的“别人家的孩子”,老二知新则是经常说的“自己家的儿子”。
“崔夫人有时间可以去凉州看一看,凉州绝非荒凉鄙败之地,不说比得上长安繁华,但也是一方胜地。”
“我就不去了,不过知新那家伙参军,估计有机会看看凉州呢。”
“知新那小子竟然参军啊,这得伤了多少姑娘的心啊。”旁边一位夫人听到了插话道,“可别提了,这混小子给他介绍了好几次姑娘都不愿意,非要说男儿志在四方,怎么能被情情爱爱缠住人生。我本以为他知晓自己犯的糊涂事,想改过自新了,便由着他去了。没想到第二天,便被我从那品兰楼里拽了出来,气死我了。”崔夫人骂起来崔知新就停不下来,喝了杯清火的茶才勉强控制住自己。“老崔气的啊,直接就打了一顿,要不是我拦着,估计现在也下不了床。在家里太过溺爱了,把他送军营历练历练,磨磨脾气。也省的老气我,还丢我人。”
皇后和其他的夫人到是笑了,这崔知新确实是混,天天跟着顾小爷显棠厮混。文欢也混,却不是挑事的,人招惹了她,她才会打回去。崔知新不一样,人家没招惹他呢,他到先招惹人,挨打过后还得崔尚书拉着一张老脸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