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彬的警告,楚天歌并未放在心上,而是说道:“费师叔,我如何行事,无需你来教。你别仗着有嵩山派撑腰,便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凭你也配警告我?”楚天歌说到这顿了顿,然后接着说道:“我现在心情不好,劝你最好就此离去,否则后果自负。”
闻言,费彬怒极而笑道:“小子不知天高地厚,以为凭着身怀几分修为,便可为所欲为,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想不到君子剑岳师兄,竟教出你这等目无尊长,黑白不分的徒弟,平白污了他的名声。”
费彬话罢,还未等楚天歌出言,却见刘正风边上的曲非烟大骂道:“就你这等恩将仇报之人,也配说楚大哥的不是。刘爷爷饶你不死,你却反要杀他,到底是谁有辱师门。我看你们嵩山派,都是伪善之人,明面正派,暗里却不知做了多少龌龊之事。”
曲非烟所言之事,无疑揭开费彬伤疤,他恼羞成怒道:“小女娃,小小年纪便牙尖嘴利,胡说八道,凭空污我嵩山派清白。待会死于我剑下,也怪不得谁。”
楚天歌不是滥杀之人,本没打算杀了费彬,只准备教训一番,便放他离去。如今听闻曲非烟所言之事,遂改变主意。如此忘恩负义之徒,倘若今天放他离去,明日江湖之上,关于他楚天歌与魔教中人厮混勾结的谣言,便会满天飞。
如此一来,污了自身名声事小,毁了华山派清誉事大。倘若此事传到师傅耳朵里,以师傅岳不群爱惜羽毛的性子,罚自身面壁不过小事。就怕师傅迫于压力,为了大局着想,便要出手清理门户。
虽然,以楚天歌如今先天境界的修为,完全不惧师父岳不群,但楚天歌顾念师傅养育之恩,为免日后与师傅拔剑相向,让夹在中间的师娘跟师妹为难,今日说不得只能杀了费彬。
思忖至此,楚天歌心生杀意,脸上却不露声色。他抬手阻止欲要出声的曲非烟,随后踏前一步,悠然开口道:“曲姑娘所言深得我心,凭这等忘恩负义,连小女孩都不放过之人,也敢妄谈道义。此前我让你走,你却偏要留下,既然如此,那便不要走了。”话落,只见楚天歌持剑之手轻按,只听锵的一声,长剑弾鞘而出,随后寒光一闪。就一简单刺剑,费彬连格挡的意识都未生,便被长剑穿胸而过。
费彬至死都不敢相信,楚天歌竟然敢杀自己,而且他竟然连一招都接不住。楚天歌直视如今方才浮现恐惧之色的费彬,缓缓拔出长剑,便见费彬瘫倒于地,鲜血四处喷溅蔓延。楚天歌还剑入鞘,转身而回,却见众人神色各异。或震惊,或担心,或害怕,不一而足。
楚天歌无心理会,他走到岳灵珊身旁,见其眸生担心之色,便安慰道:“姗姗姐,不用担心,只要你不说,师傅便不会知道。”
岳灵珊见楚天歌杀了费彬,便面生忧色,担心此事若被爹爹知晓,说不得又要罚小鸽子面壁。哪怕楚天歌安慰,也难解其忧,岳灵珊看了刘正风等人一眼,方对楚天歌言道:“我自然不会告诉爹爹,可人多嘴杂,倘若他们说出去,爹爹想要不知晓都难。”
刘正风等人闻言,念及楚天歌此前所为,皆心中一惊,唯恐楚天歌杀人灭口。
刘正风更是心想道:“以此子此前所为,不难看出,此子杀伐随性。费彬与他,近日无仇,往日无怨,不过口角之争中,辱及其人跟师门,便被一剑杀之。自己几人与他并无关系,倘若此子担心自己三人会泄露此间之事,便行那灭口之事也不足为奇。”
刘正风不是楚天歌肚子里的蛔虫,自然不知楚天歌杀费彬的原因,也难怪会有如此想法。
所以,岳灵珊话落处,还未等楚天歌出言,便听刘正风保证道:“楚师侄但请放心,你于我等有救命之恩,此处之事我们绝不会告知他人。”
刘正风话落,便听曲洋说道:“楚兄弟尽管放心,我曲洋虽为魔教中人,但还算个守信之人,此间之事绝不会外传。倘若楚兄弟不放心,只管杀了我,但求放过刘贤弟和非非。”
曲洋此前有些费解,贤弟刘正风为何如此忌惮楚天歌,以致有些低声下气。如今,他方明白,此子武艺高强,杀自己等人易如反掌。贤弟早将生死置之度外,如若不是为了自己爷孙,岂能如此低声下气。
思忖至此,曲洋心生愧疚,眼含歉意地看向刘正风。刘正风见之,淡然笑道:“曲大哥,无需如此,生死各有命。刘某所作所为,俯仰之间虽无愧于心,却有愧亲人。世间知音难求,有人苦寻而不可得。贤弟却有幸得遇曲大哥,今日纵然死去,也必会含笑九泉。”
刘正风说到这,便转而对楚天歌说道:“楚师侄,你若心存顾虑,我跟曲大哥便自裁于此,安你之心。只求你念在非非尚小,放她一条生路,她还有大好年华,不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