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林感觉自己后背惊出一身冷汗,过了好一会他才平复下来,这真犹如神迹,不知道自己成为的是幸运儿还是倒霉蛋。
他知道自己得到了奇遇,这奇遇和那古庙拖不了干系,而那古庙却已经不复存在。
深深地吐出了一口身体的浊气,他还弄不懂这一切,他穿好了衣裳,看着天快要亮了,这会寻思先下地,趁着清晨微凉,干点活也不那么难受。
抛去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诡异,这也不是他能琢磨透的,拿好镰刀便出了门。
来到地里东方刚好一缕晨光划破天际,王文林现在对光特别的敏感,他感觉光才是世界上最美丽的事物,它可以撕裂黑暗,可以带来黎明和希望。
沐浴那一缕晨光,他身心舒泰。
“翁。”
王文林脑中一阵翁颤,他感觉一道紫光从遥远的天际奔向自己,忽而发现什么也没发生,但是他知道,脑海空间中的那点光多了些灵动,虽然微乎其微,但是他感觉的特别明显。
紫气东来有迹可寻,道家崇尚紫气,认为紫气最为高贵圣洁,而晨时的第一缕光自带紫气,修行之人皆不愿错过餐食这紫气。
王文林想到此,便想到了村子里的老顽童,老顽童是这李家村的常驻民,名唤李长青。
其他姓氏皆为外来,王文林一家便是几十年前逃荒而至,那时父亲还年幼尚在襁褓,自己的祖爷爷带着一家老小从关里来到了这北地,据说当时这是一大浪潮,都说北地肥沃,有吃不完的粮食和打不完的野味。
若无因由谁愿背井离乡,奈何天灾人祸,中原一带遭了饥荒劫难,为了温饱和活命,大家纷纷出了关来到关外寻一方静土。
王家初到此地便驻扎了下来,李家村也算是成了自己的根,一晃将近六十年载岁月。
据父亲讲,他小时候记事起,就见过这李长青,但是村里人都叫他李老道。
这李老道多大年纪他们不可知,面相看有七十几岁,听当地李家旁支的老人说起,他们小时候这李长青也是这般样子,仿佛岁月就定格在了他的身上不曾带走什么。
他记得自己小时候就听过这李老道说一些自己听不明白的话,嘴里最常念叨的便是李家村流传下来的那句古话:天地分两极,万道本归一;修至千古强,难比一点芒。
李老道提及过紫气东来,并阐述其道理,但孩童尚在年幼,身体里有用不完的精力,颠跑打闹才是他们乐意为之的,而一些他们听不懂的古文更是没了兴趣。
王文林模糊的记得一些,此刻看来,这李老道并不普通,这按年月算来,这老道怕是一百几十岁还是有的。
王文林想到自己也好多年没见到这个老顽童了,如今是否尚在也难说,毕竟人的寿命怎可长久,一百多岁那可以说是极为少见。
清晨的雾气还是有些重,日头还没升起来,亚麻上还挂着一颗颗晨露,王文林不想错过早晨这清凉时刻。
左手一把撩过来一束亚麻,右手的镰刀随之挥舞过去,一拉一拽之间亚麻便割了下来。
王文林感觉自己身体十分轻盈,并且有着用不完的力气,这一会已经割了大片,他越来越顺畅,仿佛不知疲倦。
他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超越了往昔,他甚至有一种要飞天远去的冲动,脚下的大地难以束缚他的身体,他的耳朵和感知似乎更加的敏锐,只要精神集中,这一点风吹草动都难以逃脱自己的感知。
待到太阳升起,地间的露水升华,雾气消散,王文林已经割了昨天一天的成果。
这会身后传来了父亲声音,他抬头看到远处走来的父亲,再回头看自己收割的大片亚麻,这才回过神来。
他的心脏狂跳,此刻自己身体丝毫没有疲倦之感,他的精力十分旺盛,此刻他觉得自己变的真的不同了,这不是错觉。
王成义也是一惊,早上看到王文林的屋子空了,看到不见的镰刀,他就猜测这孩子怕是早些就下地里来了。
这会在家匆忙吃完早饭,顺带带着点干粮和桶水过来,哪成想,王文林已经割了大片的亚麻,按这个速度怕不到明天上午便能干完这三天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