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一式,针头果真发黑,另众人更是哗然不已,继而纷纷看向喝了毒茶后仍生龙活虎的延龄。
皆想:举止怪异,定是知其中猫腻,难不成毒是此人所为,事先服了解药才得以无事。
既然出了人命关天的大事,哪还有兴致集会欢谈,太妃遂吩咐了下人将廊间的女子们都先行遣离。
此时的瑾夫人已吓得腿软脸青,瘫倒在地,而看延龄的面上,似乎不惊不畏,更让众人心里所猜可信了几分。
“你知那杯里有毒?”
太妃的声音如二月寒风,扫得亭中一干人等大气都不敢出,向来不嫌事大的王后原本还想插句嘴,听到太妃这语气后,也恹了下去,安分地缩在自己的椅子里。
既然被人推上了台子,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且走着。
延龄点头。
太妃冷冷笑来:“你如何知?难道是你下的毒?”
“不是我。”延龄回完三字,并未再解释什么。
确切的说是不知如何解释。
“不是你?那你怎知有毒?就算真的不是你,定也是同谋,至于为何夺杯,哀家想是你良心未泯。”
婉太妃字字铿锵,在外人听来,句句也都在理。
原本只是目无尊卑,失礼妄为的罪名,最多不过斥责禁足挨板子。现下被钰夫人这么一搅和,罪名连升十级,毒杀权贵的后果可想而知。
钰夫人明知道这些人不能把她怎么样,还整个闹剧出来,难不成是想逼她走?她是碍着人家什么了吗?延龄不禁蹙眉瞥了司钰一眼。
司钰接到埋怨的视线后,面上露出不明所以的笑意,但见她朝太妃道:“母妃可别把人家吓着了,就钰儿看来,延龄姑娘此举虽蹊跷,倒还没有那么大的胆子。至于蹊跷,母妃你想,刚瑾夫人跪在那边,钰儿隔了数尺都能看出她手中的杯里有毒,想必延龄姑娘也是有过人之处的,比如……”司钰顿了一顿,瞎掰出一理由来:“比如鼻子特别灵,因为钰儿也是闻到的,下毒的人定要接触杯具,倒入粉末时,手抖落了一些在杯沿和杯把上,毒物的气味向来又刺又呛,顺着风入鼻,不难找到源头。”
延龄瞠目结舌,钰夫人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的样子真是和她家主子如出一辙。
再看……
婉太妃居然点了点头?
是信了?
延龄这下知道了什么叫做:只要你得长辈宠,说啥长辈都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