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自是不欢而散,大家生怕受波及,匆匆上前行礼告退,无人敢留下。齐容与从人群中绕出,走到被押送的一行人前。
侍卫看到来人后都止步行礼。
“容王有何吩咐?”
齐容与不语,只是看着排在队里的那个把头埋得最低的人,命道:“把头抬起来。”
侍卫随即大声附和:“听到没有!都把头抬起来。”
是祸躲不过,延龄这次真的是硬着头皮做了人生中第一件身不由己的事,毫无意外的对上了那双似要洞穿她灵魂的眼。
齐容与笑了,抬手招了招:“兔兔,你过来。”
兔……兔?是在唤她?应该不是,她说过她叫延龄。
所以她一动不动。
大伙面面相觑,继而都把目光投到延龄身上。
容王看的就是她吧。
“唤你呢,还不赶快上前!”侍卫朝延龄喝道。
延龄倒是不慌:“我不叫兔兔。”
另一个侍卫有些不耐烦,加大了音量斥她:“管你叫什么,唤的就是你!快上前!”
齐容与朝侍卫道:“此人留下,其他的你们带走吧。”
其中一侍卫为难道:“这是待审的犯人,您若带走,王上那边恐怕无法交代。”
“王上若问责,便说是本王为难你们,王上知道本王的脾性,你们应也是知道本王的脾性。”齐容与面上虽挂着笑,可声音却透着阴寒。
那侍卫自是不敢再忤逆,应了一声‘是’后朝一行人又喝道:“除了那个……呃……兔兔姑娘,其他的人继续走。”
赵良万分忧心地最后看了延龄一眼,二人相对无言。他三步一回头频频向延龄抛来内疚的眼神,说到底姐姐是因为他才入宫的,先是对将军逾了矩,现在又被容王为难,此去怕是讨不到好果子。
偌大的园中只剩两人相对而立,齐容与面上的笑渐渐隐去,语带讥讽道:“花娘不做改行唱戏了?”
延龄冷着脸看他:“你留我做什么?”
“啧啧啧,那日还热情似火吃我的唇,这才过了几日,就翻脸不认了。”
齐容与故作幽怨的凝起了眉。
延龄有些心虚地吞了吞口水,侧过脸去:“你别把心思放在我身上,我亲过的男子何止你一个。”
这话让齐容与不禁笑了,便想逗一逗她:“刚巧我亲过的女子也不少,不然我们把记得的名字都说出来,比比看谁亲的多。”
“无耻!”似觉得这话由自己说出来不怎的恰当,延龄猛地咬住嘴唇,浮出血印。
齐容与下意识伸出手想去揉开,被延龄一躲,他捻了捻指尖的空气始正色道:“先跟我回府。”
还能有其他选择吗?!延龄万般不情愿下怼了一句:“我不叫兔兔!不要随便乱给人取名字。”
特别是这种甜腻掉牙的名,相比之下,她觉得她给婢女取的黄姑还好听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