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敬德看向刘武周:“将军,不管骁果军营是否发生伤寒瘟疫,也不管他们是否内讧,将军只要坚守马邑,杨暕就没任何办法。
就如王副将所言,现在骁果军营已经混乱,那么用不了几天,他们必定撤军,马邑之围不战自解。但如果这里面藏着什么阴谋,咱们不动,他所有的谋划也就竹篮打水一场空。”
王副将大怒,刚要反驳。
刘武周摆手道:“王副将,不必多言,尉迟说的对,无论他们耍什么花招,咱们按兵不动,杨暕就毫无办法!”沉声道:“传令下去,没有本将命令,各门紧闭,谁也不能出城一步,谁若是敢违抗本将军令……杀无赦!”
王副将攥紧刀柄,看向尉迟敬德,眼中杀机森然。
整整一天,既没有战鼓敲响,也没有兵马攻城,连日来的紧张气氛,似乎被狂风吹散了。
经过几天连续的煎熬,一旦松懈下来,守军全都浑身无力,好像骨头都散了架。吃过晚饭,疲倦到了极点的士兵,就地躺下,闭眼睡觉。
只有刘武周并没有因为骁果军没出现,而掉以轻心,依然下令守城的士兵,分成两班,轮换值守。
晚的风不大,但因为白天的狂风,空气中依然漂浮着沙尘,城头的守军捂着鼻子,盯着远处的骁果军营,那边火光点点,连绵十几里,但却寂静无声,似乎里面已经空无一人,死域一般的寂静。
夜深人静,站在城垛旁边的士兵,已经靠着城墙睡着了,睡梦之中,隐约听到了一阵古怪的声音。两军生死大战,谁也不敢真正的睡死,被轻风带来的声音,让城头的守军全都站起身来,情不自禁的向着骁果军营看去。
烈焰冲天而起,映红了半边天际。
所有的马邑守军全都吃了一惊,骁果军连绵十几里的军营,此刻已经燃起了大火,熊熊烈迅猛的席卷了整座军营,将漆黑的天幕,映照的通明。
站在城头的马邑守军,甚至能看到在火光中乱窜的身影,风中传来的声音,带着呐喊,惨叫,悲嘶,所有人都看的明白,现在军营已经乱成了一团。
刘武周半梦半醒之间,就被王副将拉了起来,寻出出现在城头,看着骁果军营的火势越来越大,风中传来的惨叫声也越加清晰,火中的身影四处乱窜,乱成了一锅粥。
“这是怎么回事!”刘武周惊奇道,他万万没有想到,竟然会出现这样一幕,双手搭在城垛,身体前探,真希望自己的眼珠子能够飞出去,看看,骁果军营究竟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