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明镜柔和的银辉中,元承毫无表情的俊颜忽明忽暗,一双原本清冷的眼眸此时暗潮涌动满含怒意,看着镜中少女顾盼神飞,坐在蓝衣男子旁笑得极为绚烂夺目,一道寒冷得宛如凛冬的声音带着不满道:“找一心爱之人,生儿育女?哼!花儿,吾还以为汝出了何事!竟动用了术法!哪知是同人喝酒赏灯!在人界擅用术法,可曾想过回苍天境如何同吾交待!”
白薇不知元承此时正看着二人一举一动,继续朗声道:“有一日,我要同心爱的人一起爬上墙头,看自家的灯火。”
苏椿楸笑道:“薇儿办了事可否不回山中?”
白薇顿时神情有些萎靡,撇着嘴道:“许是不可,且不说我还有许多事未做,单这术法都还未曾习全。”
“当真可惜,否则我可带你去金陵瞧瞧,料想你一定喜爱。”
白薇幽幽叹了声,忽然好似想起了什么,道:“忘记问你,你是做什么的?”
苏椿楸想了想,笑道:“薇儿觉得我是做什么的?”
“不晓得,但觉着你应当是传闻中的纨绔。”白薇很是认真的回道。
苏椿楸登时语塞,一旁竹叶没忍住笑出声来,“我猜对了?总听闻纨绔会瞧上一些美貌女子,继而生出许多事端来!你可会如此?快说与我听听!”
苏椿楸无奈轻叹一声,正色柔声道。“自然!在下甚为钟爱如薇儿这般的美貌女子!但,从未生出事端!”
白薇顿时兴致缺缺,“你真枉为纨绔,如你这般纨绔可没什么好炫耀的!罢了!说起来,还未问过你父亲的病,究竟是何症状?也不晓得我是否能治。”
“家父之病说来话长,前年……”话音未落,白薇忽觉身后一道劲风袭来,猛的推开苏椿楸,一个漂亮的旋身踢落了疾驰而来的长箭。
白薇落回原地,皱着眉,望着月色下河心处一艘若隐若现的小船。再定睛瞧去,船头一黑衣男子拿着一张大弓正对着白薇挑衅一笑。
白薇只觉眼前的人很是眼熟,却不知在哪见过,怀中的阿松蜷缩着身子,发出预警般的低鸣,一旁的苏椿楸一改温文尔雅的笑脸,眯着眼睛冷着俊颜,神情冷傲的大声道:“晏三公子真是好雅兴!”
“司马大人才是好雅兴,竟携着美眷上烽火台瞧城中夜景,当真难得!只是不知,若此事被圣上知晓,司马大人如何同圣上解释呀?”黑衣男子笑语盈盈的回道。
“不劳晏三公子担心,在下自会同圣上说明缘由!倒是晏三公子,如今战事吃紧,军情泄漏一事尚未查清,就这般大摇大摆的在江中行船怕是不妥吧?”
“司马大人多虑了,晏三为圣上寻药时间紧迫,只好乘船南下,途经此处瞧见司马大人,不过打声招呼罢了!在下也未曾想到这防御如此松懈,在此处停留了许久都未有人发现。”晏三很是得意的回道。
苏椿楸正要反驳,却听白薇道:“你用了术法,凡人自然看不到!”话音才落,苏椿楸与晏三同时皱起了眉头,苏椿楸更是心中突突直跳,一股不好的预感撞入心头。
“如此,在下便不妨碍晏三公子办大事了,回见!”说完苏椿楸拉起白薇,转身就朝城楼下走去。
身后晏三却笑道:“这小娘子当真有趣!司马大人,这小娘子是何方人士?在下怎的从未见过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