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离着陆府不远,只有两条街的距离。
众人很快就到了府衙门前,只见府衙青砖玉瓦,壁宇清洁。门口坐着两尊石狮,端的庄严霸气。大门顶的牌匾上赫然四个雍容古朴的大字:新马衙署。
门口有一个门卫,看年纪是不小了,他见刘捕头带人过来,忙从门房中出来迎接。
“见过陆千户。”
说话的时看向刘捕头,似乎是在问来人何事。
“老刘头,陆老爷有事找咱们县令,还不快去禀报。”
老刘头一听不敢怠慢,是也忙着奔入府中回禀去了。
刘捕头带着陆家三人进了府衙之内。陆鸣进了府衙,四面打量,上一世只是听说,这也是他这一世第一次参观官府。
穿过二门,青石漫地古槐参天,一进衙门才觉着这里面的宽大。正对着的门口的是大堂,想来若是有什么大案,便是在这里审判,却不知这里有多少日子没有用过了。陆鸣本想过去看看,却被刘捕头带着从大堂旁边的回廊穿了过去。
二进便是二堂,刘捕头也没有停留,又穿了过去,一路无话,直接带众人来到了三进后院内宅的书房,这书房倒是比陆家的书房大得多,看屋中摆着客桌客椅,桌上早就摆上了瓜果点心。想来这里便是刘县令平时会客的地方。
刘捕头给陆家父子让了座,请了茶,便和陆三儿站在一旁,同大家一起等着刘县令过来。
陆钧并不是第一次来过这里,对这里颇为熟稔。坐下前从身后的书架中随手抄出一本书,翻阅了起来。手上翻着书,嘴里问着陆鸣:
“年前刘县令到咱们家来过,鸣儿你可记得。”
“孩儿记得,当时刘伯伯还给给了我岁钱呢。”
“好啊,只过了半年,鸣儿又长高了不少。”
正在陆钧和陆鸣说话的时候,门外传来一个慵懒的声音。陆鸣抬头一看,只见一个下人带着一个中年人进了书房,正是新马县令刘元州。
现在虽是班时,刘县令却没有穿着官服,只是穿着一件宽大浅色长衫,也没有带冠,头发稍稍有些乱,却洗的干净。
这刘县令比陆钧小十几岁,神色动作间的懒散却是天生,不过倒是生的一副好容貌。
陆鸣连忙站了起来。向刘县令请礼:“见过刘伯伯。”
“好好,我儿子要是有你这么机灵就好了。我叫他过来,他还不肯呢,只知道看书。陆兄,不如咱们换着儿子养吧。”
“……”
陆鸣也曾听父亲说过,这个刘县令和父亲关系很好,学问倒是不错,只是性格散漫,平日里对官场的事情也不甚钻研。陆鸣没想到这个刘县令这么没谱。
陆钧倒是习惯了,根本不理会刘县令的话:“我今日过来,有事找你。”
“哦,陆兄过来是吃饭还是喝酒呢?”
“不为喝酒吃饭。”
“莫不是邀我一起去红袖招?哎呀,忘了鸣儿还在这里,你回去切莫和你娘说。”
陆鸣听府中下人说过,红袖招是新马镇最大的妓院,新马镇往来商人很多,妓院也多,档次也分三六九等,只听说红袖招里的姑娘个个才貌无双,都会些吹拉弹唱的本事。
陆钧年轻时就不愿去那种地方,结婚后又对夫人专情,这刘县令是诬陷了。
陆鸣装作没听到,陆钧也不理会。
“昨夜陆府贴出去的告示,刘兄你可知道。”
“我当何事,不就是要办学堂吗,那篇《师说》写的当真是好。陆兄可有用的到我的地方。”见陆家父子不接自己的话,他也不恼。只是提到那篇《师说》的时候,刘县令脸上才有了半分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