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眉目浅淡的哥哥便是如此提着水壶静静的站在她身后。
“今日看来不用浇花了,怕是已经被眼泪灌溉饱了。”
小怜生胡乱的扯起衣袖狠狠的擦了擦脸,这才红着眼回眸:“没有哭进花盆里!”
她的口音类似南方那边的方言,温软得很,还带着嘤嘤的哭腔,尖细得像是幼狐崽的叫声一般。
他被逗笑,又抿着唇强行忍住了:“平时不怎么看见你哭,今日怎么难过成这样?”
院子里那些孩子的恶作剧以及对这个孩子的恶意,他自然心知肚明,只是懒得管不在乎罢了。
不过他仔细想想这还倒是第一次看见这奇怪的小姑娘掉眼泪。
漂亮哥哥说话也好听,小怜生心里一哽情不自禁的放松了对陌生人的警惕,揉着眼睛就慢吞吞的把事情全部交代了。
他啧了一声:“你的妹妹不是你妈妈生的女儿,但你父母还没有离婚?”
明明他年纪也还小,那一刻的语气仍带着看透的嘲讽。望着小怜生的目光也情不自禁温柔了些。
“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怜。”
“全名。”
“什么是全名?…我就只有这一个名字。”
女孩呆滞的仰着头思考着这个问题,连哭都忘了。
那时江霁月陡然发现,原来世界上还真的会有这种小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