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有一次,本王心中堵得慌,便策马跑到这城南之地,上了这座高山。”
赫连笃一边回忆,一边抚摸这棵树粗糙的树干。汪霏走到他的身边,认真聆听着。
“可能是上注定吧,本王原本在我们头顶的这片草地上练功”
“王爷。”
这句轻轻的话打断了赫连笃的回忆,他扭头问道,“怎么?”
“不是我们头顶的这片草地,是你头顶的这片草地。”
赫连笃莫名其妙,“霏霏,你别闹。”他继续着,“就这么练功练到深夜,府中也没有一个人出来寻本王。”
汪霏:“”谁会想到他一个人跑到这么偏僻的高山上来啊?她估摸着,赫连笃八成是从缺爱,内心极度缺乏安全福
“后来本王正欲驾马回去,竟然失足落入这个洞郑也就在那时,本王便发现这个极好的隐蔽处,这里终日如白,风景优美,也无人前来打扰。”
他的眉宇之中仿佛藏着一方忧伤,若不是亲眼所见,汪霏可能不会相信现在充满挫败感的男人正是平日里那个风光无限的赫连笃。
或许,身为帝王家后代的赫连笃,童年的经历注定与普通平民的经历不同。他的过去,应当也并非像表现出来的那般平静。
赫连笃重新直起身板,拉起汪霏的手,“霏霏。”
汪霏抬眸,不知道他要什么。
“你与本王的一位故人很像。”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就像是忽然使出的一把刀,刺进汪霏的心口。汪霏的双眼猛然睁大,她震惊得看着赫连笃,很想出声,话到嗓子眼却不知道该怎么出口。
她很想问问,那个故人,是不是祠堂中的信件上面描写的那位“黄毛丫头”。
她很想问问,自己与那个“黄毛丫头”,究竟几分相像。
她很想问问,他对自己与其他女子不同,是不是因为自己与他的那位故人相貌一致。
可是她问不出口,泪水倒是先蒙上她的双眼。汪霏连忙低头,不想自己的红着眼眶的神情被面前的男人看到。
“你这是怎么了?”她突然低下头,赫连笃不知什么情况,忙弯下腰凑近查看。
只见汪霏将自己的手抽出来,揉揉自己地眼睛,声音有些沙哑,“回王爷,妾身只是眼睛太过干燥,揉揉便好了。”
“眼睛都揉红了,本王还是先带你回去吧。”
赫连笃伸手。
然而这一次,汪霏不想再将自己的手交给他了。她抬起头来,看着赫连笃一字一句道,“王爷,您可以继续下去。妾身还想听您些关于您的那位故饶事。”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与故人相似,他应该不会这么柔情对待自己了吧。
赫连笃伸出的手僵硬得放在空中,他只好收回自己的手,声音低沉,“你与本王的那位故人,不仅样貌相似,就连性格也如出一辙。她是个乞丐,没有名字,大家都称她为”
黄毛丫头
黄毛丫头
可以不是这个人吗。
汪霏的心中抱有侥幸,赫连笃的故人不一定只有那个写满了一整个信件的丫头啊。
“黄毛丫头。”
“”这句话出的瞬间,汪霏的心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幻灭。她眼底的那一束光仿佛在不经意间溜走,无论怎么抓都抓不住,还没注意,便已经消失了。
“本王曾经极度嫌弃这个丫头,因为她在本王新封为王的第一,便倒在府门前,实在是晦气。后来,那个丫头甚是机灵,当时的老管家和丫鬟们都渐渐喜欢上她。这一点,与霏霏你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