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姐,你快醒醒呀!姐?”绿禾焦急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一声声将她从噩梦中唤醒。
商梓昭睁眼,便看见绿禾那副快哭聊面孔,她抚上绿禾的额头,“你哭什么?”
听见床上的人话,绿禾忙前去查看,拿出帕子轻轻擦去她的满头的汗水,带着哭腔弱弱地道:“姐,你快吓死奴婢了。”
商梓昭被她搀扶着起身靠在床头,外面阳光正烈,她才想起自己从笃王府回来后,便深觉劳累,回到卧房倒头就睡。睡得浑浑噩噩的,也不知睡了几个时辰。
“绿禾,我不过就是睡个觉而已,你怎么如此慌张。”
很明显,绿禾受到不惊吓,着眼泪又快掉落了,“姐自从回府便萎靡不振,进入卧房便歇下了。后来用午膳时,奴婢怎么也叫不醒姐,只道是姐舟车劳顿,便不再打搅。”
商梓昭想起今早在赫连笃的屋中所看见的场面,心口又是一阵疼痛。接着,听绿禾继续道:“方才奴婢进屋为姐打扫房间,听闻姐呢喃呓语,便上前细听。可看见您流了那么的汗,枕头都湿了,那时姐满脸痛苦,口中还一直喊痛。”
听她这么来,商梓昭低头,确实能看到自己的枕头一片湿润。可当她回想起自己做的噩梦时,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姐,奴婢当时怎么也叫不醒你,可把奴婢吓坏了。”绿禾着,用手背擦了擦眼泪,继续细心得用沾了热水的帕子为她擦拭额头的汗水。
商梓昭没有再话,她在梦中痛,那就只能是心口痛。恐怕是梦见笃哥哥不再认她,又或是那苏霏登上正王妃之位。
正想着,左手的手心便传来一瞬间的痛感,商梓昭不禁惊呼一声,低头寻去。
只见手心里面还是那道不深不浅的疤痕,与往日里并没有什么区别。只是盯久了看,她竟然看见一道淡淡的黑色烟雾从那道伤疤中飘出,升至空中消失不见。
“绿禾!你快看!”商梓昭惊恐,将手掌摊在丫鬟的面前,“这是何东西!怎就如此怪异,出现在我的手心处?”
那股从身体里冒出来的莫名黑烟使她胆战心惊,一张脸吓得花容失色,另一只手紧紧揪住绿禾的袖口,不敢松手。
绿禾闻言,向那摊开的白净手心看了许久,道:“姐,这是您上次不心划破的伤疤啊。”
“你仔细看,有黑烟!它在冒着黑烟!”
惊惶万状的商梓昭语气中都带着惊恐,她冲着绿禾喊道,恨不得将自己的手心给扒开,将它递到丫鬟的面前让她再看个清楚。
绿禾被商梓昭的状态再次吓到,忙退后跪在地面不停得求饶,“奴婢愚笨,不知姐所言黑烟!是奴婢的错,奴婢之罪,请姐不要惩罚奴婢!奴婢之罪”
床榻前的丫鬟一直磕着头,商梓昭缓缓将手心移至眼前,确实没再看见什么黑烟。原来是幻觉,是幻觉。
她突然笑了,笑声充斥整个房间。
“绿禾,你下去吧。”她笑了好一会,才终于停止,对着地上的绿禾道。
绿禾感激涕零,“谢姐。”
“等等。”
正在绿禾即将推出门外的时候,商梓昭将她叫住,一双浑圆的眼睛让人摸不透情绪,黛眉修长轻轻挑起,启唇道:“我手心里的这道疤,是生的,懂了吗?”
绿禾缓过来,顺着她的意思不停地点头,“是,姐手中的那道疤痕是姐出生便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