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时间静止了多久,张安安终于僵持不下去,先开口。只见她放下茶盏,看向张立高,“爹爹,你还是不肯跟我实话。”
“爹爹早就与你过,是你不听。”张立高无奈地叹了口气,轻轻吹着茶盏中的茶叶。
张安安脸上挂着微笑,“爹爹是让女儿相信,将那苏奉仪推入水中的不是女儿,是别人,是长得跟我一样的人?”她冷笑,秀丽的脸上布满失望,“爹爹,那跟女儿长相相同的人,此时在何处呢?”
张立高:“衙门正在追查此人,女儿你先莫要着急啊。”
“可所有人都是女儿做的!今日苏奉仪在茶楼找到我,要给个解释。爹地现在告诉我,是别人做的且不世间是否有一模一样的人,就算是有,怎如今也没个人影?找到那人,又有谁会相信?”
她的情绪逐渐激动,也不顾什么女子姿态便忍不住喊道。
张立高不话。
“爹爹,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女儿,你告诉女儿好不好?”张安安跪在他的膝盖前,双眼都是泪光,她声音带着哭腔,问道:“为什么那人会盯上我,为什么她做完坏事之后晕倒的是我?爹爹,你告诉我,那个人是不是藏在女儿的体内,所以他们才会找不到”
“不是的!”张立高最见不得她哭了,想到自家女儿身上的遭遇,他变心如刀割般疼痛。张安安要是再哭下去,他的眼中也要泛起泪花来。
他十分心疼得将张安安拉起来,张安安却死活不愿起身。
“爹爹,你话啊。”
张立高将她护在怀中,拍拍女儿的后脑勺安慰道:“是爹爹的错,一切都是爹爹的错”
听见他这话,张安安满脸不解得抬头,“这关爹爹什么事啊?”
对上那双澄澈的眼睛,张立高的嘴唇微动,却还是什么话也不上来。他不知道这件事该从何起,也不确定,当女儿知道真相后,会不会对他心怀恨意。
要是女儿恨她,在上看着他们的悄悄,是否也会恨他?
怕是早在十几年前,悄悄就已经恨他了吧恨他将他们的女儿,害到如此田地。
“爹爹?”张安安见他半不话,晃着他的胳膊轻声叫道。“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如此出神?爹地,你就将这一切一切,都告诉女儿吧。”
张立高想到昨日在上朝时,看见的那个道士。他依旧是那副模样,白发白眉,一身黑袍。那道士在朝廷上使用灵术,凭空消失又凭空出现。就算他不记得那道士的模样,也会记得那只泛着紫光的权杖。
奈何他记得清清楚楚,崖奥的一切特征,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执杖大人回来了。
崖奥回来了。
他的眼中逐渐升起一股怒火,他低头看向泪眼婆娑的张安安,吩咐下人:“将姐带回房中,没有我的允许,不许踏出府中一步!”
张安安怔住,刚刚还欲言又止的爹爹,怎么一瞬间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她连忙抱紧他的大腿,询问道:“爹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要将女儿禁步府中?”
“安安,”张立高狠下心来,将腿抽走,对下人使了个眼色。下人忙吓得用力拖着张安安往院中走去。他继续道,“你要知道,爹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啊。”
“姐,我们回屋去吧。”丫鬟拉住张安安,不敢松手。
“不!我还没有问清楚,爹爹你还什么都没有呢!爹爹!”
张立高闭上眼睛,背过身去不再看她。哭声逐渐消失在耳畔,一滴浊泪划过脸颊。
“安安,我不允许他再伤害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