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笃本想替汪霏说话,但瞧着这女人一点反应也没有,一副淡定模样,心中的担忧便很快烟消云散。
他指腹摩擦杯盏,身体微微后仰,尤其是那挑起的眼尾,都表现出了玩味和兴致。
他倒是突然想知道,这自家伶牙俐齿总是会制造惊喜的奉仪该会怎么应对昭明公主的要求。
商梓昭见汪霏没有什么反应,眼底的笑意更深,“苏姐姐?今日是宁哥哥的生辰宴,苏姐姐就算不给妹妹面子,也得看在宁哥哥的面子上,满足我们这小小的请求吧。”
汪霏将手中的杯盏放下,眸底闪过冷光,“都说当朝的昭明公主聪慧机敏,但不知,她拥有智慧却行事武断,在未弄清楚真相的情况下,便任由着性子胡来。”
众人见此状况,窃窃私语。
“苏姐姐,你这是什么意思?妹妹只是想让各位大人和使者们欣赏姐姐的舞姿而已,姐姐只要舞得好,不仅为笃哥哥争光,也为我们庆明国争光,苏姐姐既然是我们庆明国的百姓,就不该为朝廷做些举手之劳的小事吗?”
商梓昭语气急切,一字一句说得铿锵有力,引得这各后花园的宾客们都集中精力关注这件事。
众人觉得昭明公主说得在理,既然她觉得这苏霏能伴舞,便应该不辜负她的信任才是。这苏霏不仅不领情,还暗地里嘲讽昭明公主不明事理、行事武断,自私自利的心境完全暴露出来。
也不知这样的人,是怎么引起皇帝的关注,让五王爷赫连笃都偏爱?
周围的议论声渐大,汪霏只是摇摇头,与商梓昭的义正言辞不同,她轻飘飘得开口,仿佛这件事与她一点干系没有。
“真不知草民是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坏事,竟让昭明公主在众人面前如此愤恨?只是因为草民没有答应公主的要求便是大罪?竟让公主将这件事扯到黎明百姓身上,扯到我大庆明国上?”
商梓昭对上她那双毫无波澜起伏的眼睛,就像看到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身后竟然感到凉飕飕的。
她感到不舒服,皱眉,“不,是苏姐姐说我行事武断在先。”
汪霏冷笑,直接站起身来,“公主在不清楚我是否会作舞的情况下,当着各国使者的面前便要求我作舞,有没有考虑过若我在众人面前作舞不成会有什么后果?这不是行事武断是什么?公主竟然还想拿整个国家来压我?”
简简单单的三个问话,显然不能灭商梓昭的气焰,她低眉扫了一眼堂下的各位大人和使者,语气转为柔和,“苏姐姐,今日是宁哥哥的生辰宴,妹妹也不知道为何会变成这样子,是妹妹的错。”
说着,她的脸埋得更低了,虽看不见他她的眼睛,但她浓而密的睫毛扑闪扑闪,惹人怜惜不已。
商宏本想拍桌冲着汪霏喊话,但是奈何周围有各国使者,他只能向自家女儿呵斥道:“梓昭,注意你的身份,你是公主,跟一个奉仪道什么歉!”
“是啊,原来这笃王府小小的奉仪都这般厉害,竟然将庆明国的公主给欺负成这样。”
“我今日若是不来,还不知道会有这种情况。”
眼瞧着台下的话语风向不对,皇帝和五弟竟然还跟没事人一样,兴致盎然得品着小酒。
宁王看向二哥和三哥,三人对视一眼,便没了下文。
赫连宁:“......”你们就知道看戏,以后这种事情轮到你们,我也在一旁嗑着瓜子喝喝小酒!
想归想,眼下这形势还是得补救一下的,不然自家庆明国的形象可就毁在他的生辰宴会上了。赫连宁抬手,旁边的人动了动,打断他接下来的行动。
“本王府中的奉仪,有资格接受公主的道歉。”赫连笃慢悠悠地说道,这副模样与自家奉仪的模样甚是相像。
商梓昭抬头,眼中的泪水掉落,“笃哥哥......”
赫连笃让阿杨送去帕子,解释道:“本王并没有说这件事你要道歉,只是不想本王的王府成为众人口中的的低微之处。”,他的声音很好听,带着安抚情绪的魔力,“梓昭,你安心将剩下的曲子弹奏完,我们还等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