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莲从阴影里走出来,阴影覆盖了她的半边脸颊。
“你发现这个了。”她说道,一切听起来并没有什么不同,甚至轻松的笼着头发:“你要举报我吗?”
“这是做什么用的?”威廉花了点时间找回自己的声音,那里面包含痛苦和得不到纾解的压抑,他简直难以想象,什么样正常的女人会需要一个中型锅子,拿来熬汤?
“不知道。或许我是个女巫。”阿莲把她的白色长袍丢在地上。
威廉看着她深色的眼睛,又感受到那天的嘲讽。于是他们在破旧的教堂里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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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啊,看看你的信徒。”
菲欧娜讲到这里时并没有得意,俘获一个自大的人类并不是什么难事,甚至不用一些手段和药粉。她只是不屑一顾,这群发誓效忠于主并想进入天堂的骑士们,心甘情愿地追随巫术。
铃兰默不作声的听着,她当时总觉得菲欧娜在炫耀自身的魅力——瞧她,没动用一点力量就把一个小天才迷得神魂颠倒。
她把这件事情汇报给詹尼洛,当时那家伙的幸灾乐祸几乎要蹦到地上变成蚂蚁把铃兰淹没。
“噢那可真是不幸啊。”他拉长了声音说完,甩着蓝白相间的院士服慢条斯理的走在第三林荫路上,铃兰感觉蒲公英和改良蔷薇都拢紧花瓣。
直到此刻她跟几百名副其实的骑士坐在洞穴里,就在刚刚这群人还整齐划一的对她摆出攻击的态度,看起来严明有序。
铃兰想象着失去胞弟的骑士长和他如遭重击的父母,露出一个笑容,她开始理解菲欧娜,这群人夜以继日的训练为了荣誉和勇气,为了保卫王国对他们的主效忠,到头来却被女巫引诱。
看来新神的力量不过如此,而巫师们却在这样的交汇中败于下风。
“别这样,”索尔转动着手里的烤肉把它变得金黄匀称,“那个笑容显得你狡诈又难以接近。”
铃兰马上管理好表情,用一种圆滑的声音轻慢的回复索尔:“我可是女巫,殿下。”
索尔笑了两声不置可否,“你认识我们的骑士长?”他挑眉。
——看来这个家伙并不是像表面上那样鲁莽。
铃兰想了几个回答,不外乎“当然,我姐姐害死了他弟弟”,“我跟他仇人是好朋友”。但是这些回答不是明智之举。于是她低下头露出一小段天鹅一样优雅的脖颈:
“他看起来不错。”
是个人都知道那是什么暗示,尤其当对方是个混乱且不注重规矩的女巫。
索尔盯着她,眼神里含着警告:“你最好别打我身边人的主意。”
铃兰说了两个“好吧”,但索尔觉得她根本不在乎,那回答更像是个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