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棠背过身去,走到大厅内的观赏架旁,其中有一列上摆满了一排名贵的瓷器。
顾清棠随手拿起一个精美绝伦的白瓷瓶,放在手里轻轻抚摸着,许久才道:“你不喜欢聂家的小郎,对吗?”
顾紫葳疑惑地看着自己的顾清棠,不知道为什么父亲会突然有这样一问,但是转即他便缓缓低下头去,两只手,十根手指交叉放在腹部,道:“手无缚鸡之力的书呆子,喜欢不起来。”
顾清棠点了点头,双眼缓缓闭上,然后将手里的白瓷瓶狠狠地摔在地上,只听得哐当一声,顷刻间那精美的瓷瓶破碎一地。
“你可知何意?”顾清棠道。
顾紫葳摇了摇头,她心性跳脱,心中正在为那件白瓷瓶感到可惜,要是这件白瓷瓶在当世也是一等一的宝贝,放到前世的话怎么说也能值个几百上千万。
顾清棠叹了一口气,道:“葳儿,世间永远没有完美,无论是人,还是事。这瓷瓶徒有其表之光鲜亮丽,但却十分易碎,碎了,便再无价值。葳儿你要记住,我唐国重文轻武,你若真的心中有一腔抱负的话,学文是不可或缺的。更何况你是女儿身,要登临仕途,起点本就低。”
顾紫葳心下一沉,明白原来是父亲误会自己了,以为自己不喜欢聂家小郎,是因为自己胸怀抱负。
只有顾紫葳自己知道,自己之所以不喜欢自己那未婚夫聂迅,是因为其他的原因。
临近午时,顾府门口稀稀散散的站了几十号人,人群的最中间是一辆牛车。
从牛车上走下来一个衣着朴素的少女,不过十四五岁光景,但仪态雍容,不似这个年龄段的女孩子。
所有人都看着这个从牛车上走下来的女孩儿,没有人敢有半点轻视。
这便是刚从港口视察回来的顾家二女顾白苏。
顾家三女,各有不同。
二女顾白苏不爱胭脂爱数术。
因而从来都不用什么胭脂膏粉,也不喜欢佩戴多余的饰物,全山上下的饰物,只有一根细细的白玉发簪。
其本人看似雍容却并不胖,身上穿着的宽大朴素衣袍,让她在这贵妇云集的荆州看起来反倒像是一股清流。
整个荆州所有的商会,没有敢轻视顾氏这个年轻的掌舵女子顾白苏。
三女当中,顾白苏智慧无双,去年与人辩难,连观看的经学大师,佛门高僧,道教高功都对她刮目相看。
顾白苏还没进门,就听得远处传来了顾紫葳的声音:“二妹,你要送与我我的兵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