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今没有升旗仪式,所以也就没有上早自习的提示铃声,七点刚过的时候,陈叙仰才喘着粗气,出现在教室门口。
周六那在班级群里公布的只是数学的单科成绩,总成绩的排名才刚刚出来,摆在樊时的手边,新鲜热乎。
樊时理了理那几张纸,站在讲台上,侧眸看着扶着门框的某人,单薄的身子略微往后仰了仰,指尖轻抵深灰色的讲台桌,像是发现了什么,眉角一挑,声线慵懒闲适的问他:“陈叙仰,你书包呢?”
陈叙仰张了张嘴,刚想回答自己从来不把书包带回家,空荡荡的来空荡荡的走,便抬眼对上班主任的死亡凝视。
他机智的把话咽下去,指了指自己的座位。
唇角一扯,露出抹乖巧讨喜的笑。
“老师,那个,我刚去洗手间了”
“你这个借口已经连着用了将近一个半月了,打算什么时候换?”
樊时年轻,毕业了一年多就来了扬城二职当老师,因此和学生们相处的也挺融洽,基本上没什么代沟。陈叙仰在她眼皮子底下迟到了多少次,已经基本掌握了些她的微表情。
比如,双手环胸,面无表情,伸手直接滴溜着他回到那个冷冰冰阴森森的办公室,这是生气。
再比如,挑眉,指尖撑讲台,眼睛微眯,笑,这便证明陈叙仰能安安稳稳的活下来。
于是他礼礼貌貌的又添了句“樊总下第一美,”微微低俯着身子,鞠了一个正式的躬,随即无意识往贺知里那儿瞄了下,直接走过第一二条的走道间隙,回到第三条的最后一排,他的宝座。
贺知里懒洋洋的叼着笔,单边眉角邪肆的一挑。
手边是好几张做了一半儿的试卷。
陈叙仰:“???”
他瞎了?
樊时敲了敲讲台,声音略微提高了些:“好了,现在全体起立,全都站到教室外面的走廊里去,我叫一个进来一个,进来的那个直接选自己想坐的位置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