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不是收了我两百块钱嘛?”
“徐幼之……手!手撒开!”
徐幼之没听,摁他脑袋的力道微微松了松,抬手,在他后脑勺胡乱揉了一把,“啧”了一声,“有事没事儿别里丧气的,你又不是成孤儿了。”
贺知里稍微喘了口气,略微直起身子,拧着眉,指节漂亮的手揉了揉有些酸疼的腰,低敛了潋滟干净的眸,声线有点冷:“我跟孤儿有区别么,爹不疼娘不爱的。”
“什么孤儿,你当我是死的?”
“你从小欺负我欺负到大,你没了算了。”
“成,那你别求我和好,周六你自己去吧。”
语毕,又觉得话不够狠,徐幼之立在那儿没动,双手环胸,眉眼微微弯了弯,唇瓣微扬,带着明显坏心的笑。
“你就一个人,孤孤单单的,下雨了没人陪你等雨停,淋雨了没人跟你一起生病,难过了也没人安慰你,喝水呛到了更不会有人给你顺气。”
话音落地,她郁结了一上午的心情总算是好了些,眸光清澈温涟,盯着他,瞳底就像是藏了山高水远的人间。
贺知里侧眸,视线平淡的回视过去,低咳一声。
“徐幼之,”他说,纤羽般的眼睫低垂,修长好看的指尖捂了捂耳朵,平声道。
“我想和好,不是想让你和我一起等雨停一起生病的。”
我只是累了。
在心存偏见的情况之下,接受一个人的温柔和善意是很困难的。但对他来说,更难的,是在渴求温暖的情况下,拒绝暖源,拒绝徐幼之。
他的本性,不过就是一个,对她依赖过度的人。
从小养成的习惯,是很难改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