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知里往后退了两步,像是躲病毒般,嫌恶的拧着眉,抬手,掸了掸身上并不存在的灰。
徐幼之张了张嘴,随即叉着腰,一脸义正辞严:“我刚才看到门口有人在蹲你,你妈说了,让我看着你,不许你闹事,不然——”
少年嗤笑一声,极其自然的接下她的话茬,语气漫不经心:“不然就打断我的腿?”
徐幼之虚伪的拍拍手,面无表情的夸他:“哇,答对了,真棒。”
贺知里难得赏她一个眼神,抬手,指尖扣住小姑娘纤弱的肩,将她推开:“徐幼之,你是我妈的走狗么?”
严格说起来,徐幼之和贺知里其实也算是正儿八经的青梅竹马。少年自八岁之后便是这么一副德行,一举一动之间简直就是在找打。
徐幼之有时候就会觉得,她如今的好脾气大概都是小时候被贺知里气出来的。
因此她也没恼,露出标准的八齿微笑,整个人几乎称得上是温和的回复他:“贺知里,我要是个男生,五分钟就把你送进肛肠医院,你信不信?”
算上今年,他们已经认识十年了。
年幼时徐幼之领着贺知里翻墙逃票,见证着他一步步的长歪史。从那个捧着书奶声奶气给她念睡前故事的小暖男,到跟在她身后干坏事儿的背锅侠,再到现在时时刻刻都在呛她的小炮弹。
而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她没想到,时隔六年过后,再相逢,少年性子竟已变得如此顽劣。
徐幼之不禁暗自吐槽:知里知礼,名字如此谦逊礼貌,为人却蛮不讲理。
“神经病。”
修长少年望着她短时间内变换的多种表情,挑了挑眉,像是看智障一般扫她一眼,漠然收回视线,抬步往前走。
墨黑发丝在风中交缠。
唇瓣溢出不屑的气音。
小屁孩。
果真人如其名。
贺知里觉得她是个幼稚鬼,从小就是。
徐幼之倒也不恼,双手环胸,微微一笑。
贺知里,你完了,你这个月没有生活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