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缥缈的不真实,穆枫却听的真切,他确实伤了她,他没资格陪她。
天色有些阴,云遮住了太阳,九十月的天变化的极快,已经有些下雨的趋势。
窗外的树叶被风吹的划过玻璃,发出刺耳的声音。
病房里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良久,穆枫的声音才响起,“好。”
声音沙哑的不像话,抑制着不明的情绪,但总的来说竟是出奇的乖觉,没有愤怒,没有绝望,平淡的好像无风掠过的湖水,一片死静。
沈寒溪指尖微颤,嘴里泛起苦味,终究没再说什么便起身出了房门。
穆枫依旧静静的坐着,目光幽深死寂,胸口泛起撕裂般的疼,从喉间漫上来猩红了眼眶,双眸滚烫。
光芒如她,终究还是灼伤了他。
——
“你还真打算送他走?”
沈寒溪出门的时候,靠在走廊墙边的宋悦言挑了挑眉。
“嗯。”应了一句,沈寒溪呼了口气缓了缓,觉得胸口没那么堵了,缓缓开口,“我现在护不住他。”
宋悦言不说话了,她认识沈寒溪有三年了,但她也不全了解沈寒溪过往和身份。
宋悦言只知道沈寒溪很优秀,但身上背负的是远比她的优秀多几倍的伤痛。
在她仅知的冰山一角里,她甚至无法想象沈寒溪是如何走过来的。
她只知道,要让一个经历过极致黑暗的人热爱生活和这个世界,总是因为某种救赎,或是人或是事。
而沈寒溪却是自己爬出来的,从那沼泽深渊处脱胎换骨,一个人爬上了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