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娘不确定的冲着桃羽离开的方向大喊,“桃羽,你会回来的吧?”
桃羽勒住缰绳停马,转过头大喊:“我肯定会回来的,等着我。”
“好,我回等到你回家的。”
阿芙瑶就在一旁做为一个旁观者看完了菊娘和她夫君离别的场景,做为一个旁观者,她能清清楚楚的看到菊娘和她夫君两人之间的爱,虽然不是轰轰烈烈的爱情,却是细水长流、绵绵不绝的爱。
阿芙瑶好像被困在菊娘的梦境里了,因为这一段时间里她就一直以游魂的形式困在菊娘的身边。她就在菊娘的身边看着菊娘把一个小小的酒馆经营成为一个大酒楼。而菊娘等待着的那个人再也没有回来。
在桃羽离开的九个月后,菊娘已经接到桃羽的信,说已经在回家的路上了,在春节之前一定可以回来了。
然后从接到信的那一天起,菊娘就每一天都在酒楼外面等待着她的夫君归来,每一天都是满怀希望的站在朱红色的柱子旁边向路上张望,然后一天天的失望而归。
春节很快就到了,烟花烫开了黑夜的玉雾小城的夜空,众人都在欢度新春,只有菊娘除外,因为桃羽还没有如期归来,甚至后来菊娘再也没有接到桃羽的信。
春花凋零,夏暑散去,秋菊酒已酿,冬雪漫山林。春去秋来,岁月变幻,时间更迭,故人还在等待。
阿芙瑶觉得很是心酸,心里翻江倒海的情绪波动让她泪如雨下,不知不觉中阿芙瑶已经从一个旁观者变成了一个局中人。
视线模糊不清,阿芙瑶知道自己应该是要离开这一个幻境里了。一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经哭花了脸,泪流满面。
阿芙瑶可能不会知道,她看见的那一些根本就不是幻境,是曾经存在过的和发生过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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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夫在大半夜睡不着觉,最后决定起床去喂一喂自己的马,毕竟这可是他一家生活的来源。平日里他宝贝的很,是第一次让自己的宝贝马走这么远的路程,要不是为了客人给的高价马车费,他才不会辛苦他的马呢。
车夫点亮了房间里放着的油灯,把油灯拿在手上往楼下走,最后在漆黑一片的夜里找到了自己的马,从马料房里抱出来了一大把青草放入食槽里。
黑漆漆的夜里阴风阵阵,让马车夫感到风吹到脸上都带着凉意,马车夫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身子,外表镇定无比,但是心里却在直打鼓,这地方怎么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马车夫感觉背后有什么阴冷的东西停在了他的身后,他的双手颤抖几乎连手里的油灯都要握不稳了,油灯摔到了地上,恐惧的闭上了眼睛。
“你来这里干什么?”一个清清冷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语气带着冰冷。
马车夫装死,不敢发出任何声音来回应这句话,更不敢睁开眼睛往后看,毕竟这可是漆黑一片的夜里,按理说除了他就没有其他人醒过来才正常。
马车夫觉得他应该是遇鬼了,不然大半夜的劳累过度的他居然会睡不着觉来这空无一人的后院,现在想想根本不合理。
只要自己不回答、不反应,或许就有可能逃过一劫。这样想着,马车夫努力装自己不存在。
一会儿没有什么动静,马车夫猜测这鬼可能是走了,慢慢的睁开眼。瞳孔猛然一缩,浑身都鸡皮疙瘩都冒起来了,入眼的正是白日里他看见的老板娘。
此时老板娘穿着一身白衣,面容精致带着惨白,在黑夜里看起来阴森恐怖极了。仔细看清楚,原来是老板娘呀,马车夫才慢慢的放下了心,嘴角扬起老实巴交的笑。
但是他的笑没有持续多久,因为他看见了一个让他差一点失声尖叫的场景——掉到地上的油灯使地面光亮了不少,老板娘穿着红绣鞋就站在油灯旁边,但是老板娘的双脚是悬空的,鞋底离地面还有一寸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