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鹿与眠稍加思索后,一把将包袱塞到李长圭手里。然后挎着云妙的胳膊,笑呵呵的拉着云妙往楼下走。“也好,反正我也饿了,我们去吃饭吧。我想吃鱼!云姐姐你睡了这么久也饿了吧,你想吃啥……”
李长圭怔了怔,咧嘴一笑。
不知道怎么的,鹿与眠笑起来就像田里的长得旺盛的稻谷,看着就让他觉得心里暖暖的。
三人围着一张小木桌坐着,桌上摆着六个菜,分别是:凉拌馂菜、清蒸鲈鱼、白菜炒肉、尖椒肉丝、醋溜茄子,还有菌子雉鸡汤。
路栈虽然离城偏远,但是这儿的吃食做的是真不错。别的菜不说,这馂菜是这个地方盛产的野菜,而且是整个东川部洲只有这方圆十里才有。
馂菜本就清脆爽口,开胃解腻,再淋上口味独特的酸辣汁,鲜美馋人,十分可口,一口下去让你仿佛置身在微风轻抚的春天。
还有菌子雉鸡汤,雉鸡也就是野鸡,现在可是冬天,山间一片寂静,要吃点野味儿可谓难得。
但是这家路栈就是有本事,人家能将雉鸡从洞里硬挖出来,本来养了一身膘准备过冬的野鸡被拔毛洗净,再配上八角、茴香、长葱来熬煮,肥美多汁,入口即化。
肥美的雉鸡再加上秋天晒干的野蘑菇一起熬煮两个时辰,那鲜味在你的口腔里炸开来,让人欲仙欲死,垂涎欲滴。
许多人从城中出来,顶着风雪行许久的路,就为吃这么一口。
云妙盛了一碗菌子雉鸡汤捧着喝,闻着就鲜香诱人。
外面风雨交加,屋子里灯火明亮,几个朋友坐在一起,喝着汤说着话,可谓幸福。
鹿与眠爱闹爱笑,饭桌上的气氛热腾腾的,今晚算是云妙这几个月吃的最热闹最香的一顿饭。路栈的老板还笑他们说,三个人吃饭吃出了八个人的欢乐劲儿。
吃饱喝足后,几人正欲上楼,却忽然听到一阵急促杂乱的脚步声。
往门外一看,见风雨夜色中忽然出现几十个人,这些人赶着二三十辆马车,个个戴着斗笠,手里拿着武器。
很快,这批人就涌进了路栈。
“管事儿的,这儿还有没有空房了?”为首的那个男人身形高大,声音浑壮,他摘下斗笠露出一张蓄着胡须的脸,脸上生着一双鹰一般雪亮的眼睛。
一看这个人就知道,他是个地地道道的江湖人士。
“有有有,各位镖客辛苦。空房可能不够,得镖客们互相挤一挤。”路栈的管事陪着笑脸说到,走江湖的镖客动辄打杀,他只能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免得惹怒了这些大爷。
“不碍事,兄弟们都饿了,你赶紧将好酒好菜都上上来。对了,让小二给我们的马都喂饱,它们也饿了一天了。”这男人的声音洪亮有力,丝毫不带着风尘仆仆的疲惫。
他身后清一色的精壮男人陆陆续续都进了路栈,镖客走江湖干的是刀尖儿上的买卖,个个都横眉冷眼的,杀气极重。
“哇……”有幼儿被吓得哇的一声哭出来,女人赶紧捂住自己孩子的嘴,生怕惊扰了这些爷。
可还是晚了,为首的男人横眉一皱,满脸生怒的走到幼儿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