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踟蹰,将药递给龙沅夕,想说些什么也没能开口。
她大致能猜到,估计是让她谅解凤袁飞年幼不懂事。
年幼不懂事很正常,谁没从那个年纪过来,唯独凤袁飞有点太过,他那性子遇上旁人定是少不了一顿打的,需要好好的打磨才能够沉淀下来。
凤莫易打磨不了的,交给她来,她现在能有什么方法,打吗?让他摔个腿心里已经很堵了,又不是她的儿子弟弟什么的。
“不许乱动,等着你那条腿废掉,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愧疚,你别试图以愧疚拿乔。”
龙沅夕按住凤袁飞的腿,粗鲁的将药抹上去,听到混小子不断抽气忍痛的声音,她心里又舒服不少。
很好,还知道痛,她还以为他不知道痛才一个劲儿的招惹她呢。
凤袁飞咬着牙,凶巴巴的嚷着:“龙沅夕,你是瘟神啊,下手那么重,我他妈想踹死你。”
“你倒是踹死我试试。”龙沅夕冷冷的手下一用力,直接将药拍在他的脚上,成功听到杀猪一样的惨叫声。
将药都给他抹上,接过大夫递上来的纱布将其包扎起来,她正想起身去洗个手,一只脚踢在她的脚踝,她没能定住脚跟朝着后倒去,打翻了丫鬟递上来的水盆淋了个彻底。
全场都安静下来,荷叶立刻上前来将龙沅夕搀扶起来,吩咐其他人去拿新的衣服。
凤袁飞抬着脚有些错愕,他居然那么轻易就将龙沅夕踢倒了,还让她淋成落汤鸡。心里本应该很高兴的,在看到龙沅夕狼狈的站起来的时候又莫名高兴不起来。
“家主,先去换衣服吧。”接过递过来的干衣服,荷叶劝阻着龙沅夕。
她现在浑身都冒着寒气,不知道是那盆冷水,还是她生气了。
“走。”龙沅夕最后看了凤袁飞一眼,转身离开。
一群丫鬟跟着龙沅夕走了,只剩下凤袁飞与大夫两两相望。
大夫帮助他处理后续的药理,收拾桌上问诊的器具,叹息了一声。
“喂,老头,你叹个什么气。”凤袁飞瞪他一眼。
他又没有做错,他们全部用他错了的眼神看他。
大夫将医药箱背上,还是忍不住说两句:“老夫在龙家看诊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到那样狼狈的龙家主没有发火,凤小公子你的锐气太重,伤了家主的心,哎。”
凤袁飞:“她伤不伤心...管我什么事。”
他才不要龙沅夕的可怜,他不要任何人的可怜。
宁招他人恨,不求别人怜。
将腿撞在床榻上,疼得他直哆嗦,才发现龙沅夕给他包扎得非常漂亮,没有一点差错。
嘀嘀咕咕来了一句:“烦死了。”就掀开被子整个人滚了进去,连头也埋得严严实实的。
龙沅夕换过衣服后感觉浑身都在打冷颤,她身子骨弱,昨天熬夜照顾小徒弟本就有些受风寒,今天又被泼一盆冷水,有些两眼昏花的感觉。
“家主,让我给你看看吧。”大夫从凤袁飞那边过来,替龙沅夕把脉拿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