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黄毛丫头真会给自己贴金。”陆守安放下手,也不忘回嘴。
“咦~如今的我协理父亲,论朝议事,打理内务,你黄毛的时候还指不定干嘛呢!”萧瑾瑜怎么肯落了下风。
“也是,不过我父亲也是糊涂了。如今圣人病重,他竟怕我的婚事耽搁,想要在此时让我娶亲,真是昏了头了。”陆守安和萧瑾瑜向来无所不谈,此事就算捂着也捂不住,还不如由萧瑾瑜传了话给萧贤,省了自己难做。
“你是你,你父亲是你父亲。”萧瑾瑜抿了抿唇,想了半天才说。陆守安一听这话,内心苦笑,自己的父亲在这次官职大转换之中,怕是难以更进一步了。不然,萧瑾瑜就会说“慈父之心”了。
见陆守安有些闷闷,萧瑾瑜又道:“毕竟是我的祖父,我回来这一年多,他对我的谆谆教导,总是不该忘却的。”
“我明白,自他开口与我说的时候,我就都想到了。”陆守安想的也开,总之他没糊涂,知道只要自己在,父亲就无碍。
“为何每次权力更迭都会这么……堂兄那般的人,竟是永隔了。”萧瑾瑜每每想起那个指点自己作业,在夫子课上大放异彩的齐王世子,都遗憾的很。
“齐王妃刚烈,说句不敬的话,只有他们死了,对他们才是最有利的。你瞧着恭废人,顶多是阴险手段,可齐王都逼宫了,你瞧着圣人可想着废了他的称号了?就算葬礼简陋,可到底是入了皇陵的。”陆守安想得明白:“更何况齐王谋逆也算是情有可原。你别这般瞧着我,他谋逆大部分倒是怪你祖父。”
“当初你父亲被贬出京,京中局势不明,齐王从来都没想过那把椅子,和齐王妃是京中有名的神仙眷侣。后来是圣人见鲁王等人闹得实在不成样子,这才揪了齐王出来,齐王当初也是三推四躲的,圣人好容易让他担了要职。如今他也历练出来了,朝野上下真心追随他的也不少。可是这时候你父亲回来了,齐王就要给他让位,自己好容易培养出来的人都要倒退一射之地,就算他甘心,他手下能甘心?”陆守安这话无异于将萧瑾瑜潜意识里打造的太平盛世给撕开了口子。
“子不言父之过。”萧瑾瑜呐呐半天,越发觉得陆守安的话有道理。
“你瞧着,如今这官职变动,你那几个叔叔能老实地听话才怪。鲁王若是能串联起大半个贵族反对,那我还高看他一眼。估计他也就连着几个权贵,闹一闹,反而能给你父亲一个机会,抄几个家,还能丰盈丰盈国库,让那大司农,哦不,户部尚书乐一乐。”陆守安想到革新的事儿,又对几个皇室子弟表达了一番自己的见解。
“你如今这话,若是叫我传了出去,你早连灰都不剩了。”萧瑾瑜无语自己的好友口无遮拦。
“你又不是那起子乱嚼舌根的。”陆守安满不在乎地摆摆手,又道:“这话我本不该说你,但是你心里得有个数。那姚良媛是个明白的,刘氏却糊涂的很,虽说让姚氏失了宠,可大半是姚氏当初冷了殿下的心,不仅没怎么样姚氏,自己反倒赔进去一个女儿。如今她还掌了事,你当好好防备才是。”
“我当心。”萧瑾瑜点了点头:“如今要紧的是趁着圣人还在,赶紧将官职一事定下来,而后就是撸一串武将,归拢兵权。至于国库,靠着盐铁倒是已经充足起来了,应该趁早将盐还于民才是。”
“你莫忘了,这盐税可是一大笔收入,殿下舍得,可户部未尝舍得。”陆守安将折扇往腰上一别。
“不肯便换个肯的人,反正有着由头。”萧瑾瑜冷笑一声。
“你与殿下心中有数便好,时辰不早了,我该回去了。”陆守安见她心中有数,也没多留,瞧着天色暗了下来,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