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啊,拳脚只是拿来强身健体的,真正对敌之时,肉搏岂非太笨了?你拳脚再好,抵得过人家的刀剑吗?”
“师公,那您什么时候教我刀剑呢?”李光明大喜。
“暂时不行,先练好拳脚吧。”
“师公,您不是说拳脚只能强身健体吗?”
“刀剑无眼,一旦用上了刀剑,那就是以命相搏。到那时,你只有几招的机会。练拳脚是练什么?练敏捷,练经验。你想想,我刚才为什么能打败你?”
李光明低头想了想,道:“第一回合,您看出了我的左拳是虚招,所以硬接了那一拳,然后出其不意击倒我;第二回合,您又看出了我的右拳是虚招,直接硬碰。师公,您是怎么看出来的呢?”
“我问你,你出拳时,肩会动吗?”
“当然会动。”李光明恍然大悟:“师公,您是观察我的肩吗?”
“那不然呢?好好体会下刚才为何会输吧。”朱安世笑道:“今天到此为止,你们赶快去祓禊吧,好好玩一玩。”
“好,我们现在就去。”
三月初三,最重要的仪式就是祓禊。吃过早饭后,李光明骑马,李寻燕和朱七七乘坐马车,前往渭河边。朱安世一般不去人多的地方,留在了家中。
和去年一样,渭河边人满为患,青年男女有说有笑,有的互诉衷肠,有的商量起了婚事,更多的是趁机搭讪,结识年纪相仿的闺中女子。
李光明自然不会加入这种无聊的游戏,和张进、金强他们席地而坐。
“唉,皇上又开始到东海巡游了,也不知道何时是个头。”刘世俊叹息道。每次聚在一起,他们讨论的不是边境战事,就是朝中政事。
“刘兄,慎言啊,这种事连太子都不敢劝谏,咱们还是不要妄议。”张进出言阻止道。
“身为大汉子民,就应该以家国为上,有什么不能说的?我恨不得将那些满嘴胡言的方士都杀了。”刘世俊义愤填膺道。
“你说,这东海真的有神仙吗?”杨敞若有所思道。
“都是无稽之谈。”刘世俊摇头叹息道:“皇上什么都好,就是喜好求仙。若能将求仙的心思用在治国打仗上,何愁匈奴不灭。”
四人之中,以刘世俊最为关心国事。对一般人,他冷言冷语,不肯说出心里话。但在兄弟面前,一向快人快语。
“你没见过,不代表没有。想当年,黄帝还不是成仙飞升了,为什么当今皇上不能?”李光明笑道。
“李兄,你怎么能有这种想法呢?太不像你的风格了。”刘世俊不满道。
“刘兄,我们现在无职无权,人微言轻,说这些有用吗?我希望,有朝一日,你位列朝堂、身居高位之时,也能说出这番大义凛然的话,那我才是真的佩服你。”李光明淡淡道。
一句话说得刘世俊哑口无言,金强也附和道:“李兄说得有道理,在其位谋其政,不再其位,还是装哑巴比较好。”
祓禊结束后,李光明等人各自回家。晚上,和往年一样,李光明和李寻燕、朱七七等人都用兰汤进行洗浴,祛除一年的邪气。
当然,如今的李寻燕不会再嚷着让他帮忙沐浴了。看着跑在浴桶里的自己,李光明喃喃道:“大了,真的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