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现在就去拿黄金。”说完,王遂带着王贺前往驿站取黄金。
父子二人走后,李福连忙过来问道:“公子,你跟他们谈的多少价钱?”
“四十金。”陈襄淡淡道。
“哎哟喂。”李福好像被剜去了一块肉,一副崽卖爷田心不疼的表情道:“公子,五十金已是最低价了,长安城里再也找不到比这更便宜的,您为何要如此贱卖呢?”
陈襄拍了拍李福的肩膀,笑道:“福叔,卖房子不能只考虑价钱,还要看对方的人品。有句话叫什么来着?好房子易得,好邻居难求。这个好邻居是花百金都难求的,咱们稳赚不赔。”
李福一副你骗鬼呢的表情,摇头叹息不已,终究是太年轻啊,三言两语就被人占了个大便宜,以后这种事儿绝不能让他做主。
当天下午,王遂和王贺父子再度前来,还带了整整四十斤黄金。陈襄命人清点之后,当即签字画押,交易完成。
王遂千恩万谢的离开,商定第二天搬家。此次入京,他们带上了全部家当,只为王贺能在长安立下脚跟。如今,又以如此低廉的价格买下了一座宅院,还结交了李家,能不欣喜若狂吗?
当天夜里,父子二人就住进了新的宅院,为第二天搬家做准备。
第二天,是搬家的正日子。他们是从外地搬入的,本地没有一个熟人,本没打算举办乔迁宴什么的。但一大早,就迎来了一个客人。
“王先生乔迁大喜,小子特来道贺。”陈襄随身只带着周宁一人,一主一仆两位少年,要多另类有多另类。
“李公子,您真是太客气了,在下愧不敢当。”
“以后,咱们就是邻居了,少不了要互相关照,一点小意思是应该的。”边说必让周宁送上贺礼,简单粗暴,直接就是五缗钱。
“贺儿,快去买点酒菜,中午一定要好好招待李公子。”王遂一面将陈襄让进大厅,一面吩咐道。
“王先生,买酒菜的事何必劳烦王兄亲自前往呢?派一个仆人去就行,我还想与王兄聊一聊呢。”陈襄连忙阻止道。
“好,好。贺儿,你过来,先陪一会儿李公子。刚刚搬进来,杂乱无章,还请李公子多多担待。”大厅一片狼藉,王遂急得直跳脚。
“李公子,屋内无法下脚,我们去花园里转转如何?”王贺显得淡定了许多。
“王兄此言甚合我意。”
后花园内有一个小亭子,王贺将陈襄引到此地后,两人相向而坐。
“王兄平日里都读些什么书呢?”陈襄主动问道。
“不过是朝廷规定的《五经,父亲偶尔也会教我一些道家之言。”
“如此甚好,我眼下正在治平馆求学,日后若有不通之处,还请不吝赐教。”
“李公子言重了。我看李公子年纪轻轻,谈吐不凡,必出自名师,哪敢谈指教,不过是互相切磋印证。”
短短半天的接触,陈襄不由得对王贺好感大增。此人虽只有十六岁,但学养深厚,想必是王遂倾尽心血培养。更难得的是,他为人坦诚,气度从容,见识不凡,很合陈襄的胃口。
中午,陈襄在王遂家小饮了几杯,宾主尽欢,其乐融融。
自此以后,陈襄前往王遂家的次数远超过以前去李季家。而王遂毕竟是外来户,除了李光明再无其他熟人,连婢仆都是以前李季家的,和李家简直如同亲兄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