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一进是小型的包厢,每一间约有三十平米,最多可以容纳十人,共有十二间。最里面的一进最为繁华,最大的一间有两百平米,还有四间一百平米的,非王侯显贵不能预约。
陈襄选了中间一进的小包厢,是为申字房。众人坐定后,仆役根据人数摆了五张条案,他们各自的随从则在堂下侍奉用餐。
“来,来,今日李兄请客,请坐尊位。”汉朝时的礼仪,殿堂以北为尊,居室以西为尊,张进坚持要陈襄坐在酒室的西侧。
“大家平辈论交,还是序齿吧。”陈襄婉拒道。
大家各自说了自己的年齿后,还是陈襄最大,他只好勉为其难的坐于室内西侧,其余人分居东北,南侧是入门处。
此次请客,陈襄身上一共带了两缗钱,给每人各点了两斤牛肉、一只烧鸡和三样时令蔬菜,可谓绰绰有余,众人连呼破费。
“各位,要不要来点酒?”陈襄笑道。
“无酒不成席,没有酒,我们来这里作甚!”金强身为匈奴人,从小饮酒,此次喝酒也是他提议的。
“嘿嘿,我是第一次喝酒,大家照顾着点。”张进有些不好意思。
“别怕,我也是第一次。”刘世俊略带兴奋道。
“李兄,我不喝酒。”杨敞略显慌张。
“不喝酒,你来作甚?”金强大声道。
“金兄,饮酒之事不得勉强。这样吧,我们点一坛新丰酒和一坛葡萄酒,各取所需如何?”陈襄阻止道。
“如此甚好,我就喝点葡萄酒吧。”杨敞连忙道,张进和刘世俊也没有反对。
酒上齐后,陈襄和金强自然而然的喝新丰酒,杨敞自顾自的倒了一觞葡萄酒。张进和刘世俊略有纠结,最终还是选择了新丰酒。
喝下第一口,张进大叫道:“这什么酒?怎么这怪味儿?”
“哈哈,你要是不敢喝,那就喝葡萄酒吧,新丰酒是给大人喝的。”金强调侃道。
“金兄,你少说风凉话,你能喝几觞?敢不敢和李兄一决高下?”张进快速转移了注意力。望月楼的酒器较为讲究,三进各有不同,外进是普通的陶碗,中进是羽觞,里进是青铜爵和玉杯。
所谓羽觞,一般是椭圆形,也有圆型,以陶制成,外表黑色,内里暗红,底部有托,双侧有耳,是专门用来喝酒的。
“今日放松为主,不以酒论高低。”陈襄可不会傻到与人拼酒。
“对,万一喝醉了,回去了不好交代。”刘世俊和杨敞附和道。
正在这时,蓦然从门外传来一阵冷笑:“一群小屁孩儿,也敢饮酒,笑掉大牙。”
众人抬头一看,原来是曹宗,背后还站着上官安,脸上都带着轻蔑之色。
一场酒宴被人莫名其妙的打扰,陈襄心头火起,站起身冷冷道:“今日是我宴请好友,若没有相邀,还请不要搅扰。”
他对曹宗厌恶至极,连一句君侯都懒得称呼。
“本侯若执意凑热闹呢?”曹宗脸色铁青,迈步而入。
“不请自来,是为贼,我要喊人了。”陈襄对外面大喊道:“酒保,这里有人闹事,请帮我将他们赶出去。”
此言一出,举座皆惊,直斥平阳侯为贼,这也太刚了吧,他该如何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