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教诲,侄儿铭记于心。”陈襄正色道,又问起了李广利一事:“二叔,皇上到底如何处置我父亲的?”
“局势不太乐观啊。”李延年叹了口气:“据张尚书说,皇上今天召见了江充,似乎是让他出使敦煌,当面向你父亲询问情况。”
“可是直指绣衣使者江充?”陈襄大吃一惊,没想道汉武帝竟然派出此人。
“正是此人。”
“皇上跟他说什么了吗?”陈襄追问道。
李延年瞪了陈襄一眼,没好气道:“此等机密之事,我怎么知道?皇上是在宣室单独召见江充的,谁敢偷听?”
“咱们家和江充的交情如何?”陈襄问道。
“我跟他没什么交情,你父亲和他似乎也关系一般。这个人啊,神秘莫测,谁也不知道他是什么立场,官职虽不大,却无人敢惹,连太子见了他都规规矩矩的,皇上极为宠信他。”
陈襄沉吟半晌,问道:“五皇子在皇上面前表现如何?”
“这孩子倒挺机灵,一看到皇上,就说如何思念大舅。”李延年欣慰道。
“皇上有跟他说什么吗?”
“没有,只当他是小孩子,也没斥责他。”
“从长安去敦煌要多久呢?”
“大概要半个月吧。”
“二叔无需担心,一个月后自会有结果。”
“这一个月内,你绝对不能出门。”临别之时,李延年再次交待道。
接下来的一段时光,陈襄果然没有出门,每天不是读书练琴,就是给李寻燕做好吃的,尤其是饺子,被他玩出了各种花样。
陈襄不仅尝试了各种不同的馅,比如猪肉的、牛肉的和羊肉的,还蒸着吃、煎着吃,让李寻燕大开眼界,下人们更是目瞪口呆。
每隔一天,李延年都会前来指导陈襄的琴艺,在这样安静的环境里,无论是隶书的读写,还是琴艺的指法,陈襄都有了显著的提高。
五月初二,也就是陈襄和李寻燕在家闭关的第十天,杨敞和刘世俊前来探望。对于刘世俊的到来,陈襄是有些意外的。
“刘兄,我和平阳侯结下了如此大的梁子,你就不怕平阳侯再找你的麻烦吗?”陈襄微笑道。
“哈哈,我和他结仇不是一天两天了。当初,李兄骂他为畜生时,我心里痛快至极,觉得李兄是条汉子。像他这种纨绔子弟,真的丢尽了皇家的脸面,早晚自有恶人收。”刘世俊难得的快人快语。
“平阳侯是当今皇上的外孙,太子的外甥,普天之下,恐怕没有恶人敢收他吧?”
“李兄这话就是俗人之见了。当今皇上乃不世出的英主,岂能容忍如此骄横跋扈之人?如果他继续这样胡作非为,皇上绝不会手软。太子虽然仁德,但在大是大非面前,还是有分寸的,不会听之任之。”
“刘兄不愧是宗室之后,不避权贵,见识独到,在下佩服。”简单的几句话,陈襄觉得刘世俊这个人可以结交。
“李兄,寻燕妹妹的伤势可好些了?”杨敞是个实在人,问到了关键。
“好多了,最多还有半个月,就可完全痊愈,不劳二位担心。”
“平阳侯这家伙真是个畜生,寻燕妹妹这么可爱,他居然也下得去手。”说起这件事,刘世俊一脸怒容。
看着他义愤填膺的样子,陈襄不由得有些吃醋,此人一向沉稳,今日却如此愤愤不平,莫不是已经看上李寻燕了?
闲聊片刻后,杨敞和刘世俊告辞,陈襄和李寻燕再次进入闭关模式。